何义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太过严肃,吓着了人家姑娘,于是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步子,静听伏翎询问。
伏翎平静地看着余涓涓:“你来京城是跟着同乡陈鉴一起来的吗?”
“是。”
“他前天晚上被人谋杀了,你可知道?”
“啊?”余涓涓惊骇不已,圆睁着一双柳叶眼,“我、我没听说,不知道。”
“你认识葛阳么?”
余涓涓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了顿,僵硬地回道:“认识……认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伏翎紧接着问。
“他是我义兄,是先父在世时一个遥州朋友的儿子,两家交好,便认作了义子。”余涓涓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身前的衣襟。
伏翎目光从她手上掠过,将余文保的画像展开在她眼前:“这个人你认识么?”
余涓涓怔怔地盯着看了半晌,咬了咬自己淡红的唇:“……认识。他叫余文保,是跟我同一个村的,很多年前就不在世了,据说也是被人谋害了。”
“你可知他家里还有哪些人?”
“他家里……”余涓涓的手指捏得更紧了,眸光往左边瞥了瞥,“没什么人了。他遇害之后没多久,妻子被逼改嫁去了很远的地方,生死不明;
“儿子染了时疫,没了;女儿好像被他一个亲戚领走了,后来也不知去向。”
伏翎把画像拿得离她近了些:“你觉得他长得和葛阳像不像?”
余涓涓看了一看,便偏开目光:“是有几分相像。但,天下人何其多,长得相似也不足为奇。”
伏翎收起画像,又淡淡地问了一些话,余涓涓所答与莫维谷所言大体相同。
随后,一行人离开了绣坊。莫维谷自行回家。
此时,天色渐黑,街道两旁的店铺大都打烊了,路上行人寥寥可数。
何义道:“这个时辰,早已散衙了,不如你俩也各自回去歇歇,明日一早再接着查。我把马车赶回衙里,便顺道回去了。”
“我也一起回衙里。”伏翎琢磨道,“我总觉得余文保的名字很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看见的,我想回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