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校草beta却比他先一步出去,大概这条路不凑巧正是他逃课翻.墙,出去打工的常用路线……之后等方裕从医务室跑出去,江亭才从一旁隐蔽的茂密草叶中出来。这个校草beta……很是可惜。
江亭一目十行。
越过一些巨细无遗的记录时,免不了分些心思淡淡惋惜。
被诬陷给江蓝打催化针的谢皆沄确实满腔真心,也的确委屈。可如果不是江亭路过,大概……谁也不会发现谢皆沄那一刻脸上迅速闪过的犹豫。江亭在发现时给了这个beta两分钟的时间,那两分钟内,只要立刻丢下催化针,跑出去,江亭会帮这个无辜的beta清理好和他相关的证据。
其他beta的嫁祸就不会成功。可谢皆沄偏偏怔在花坛边。
手上的催化针。
慢慢握紧。
这个人,出于何种的心情,才鬼使神差地往前走了两步?事后江亭在病历上思索许久,暂且写下了【beta身份的卑怯感】【不合时宜的、狼狈的心动】【潜意识里期望成为同类的渴望】的分析。其中隐晦的细节大约也脱离不开这几条。
谢皆沄浪费了两分钟,随后惊醒般丢下催化针,实际上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付诸行动也一样。
有过一丝一毫的念头也该被判死刑。
至于去了却被别的alpha玩笑话耽搁在路上的方裕也不必提。江亭曾经一遍遍拧湿了毛巾敷在江蓝冷白中泛出微红的脸上。江蓝被腺体发育期引起的高烧引出的难受声音,他现在也没有忘记。
病历本上,【方裕】的标签始终没有变过——【强烈的不甘心】【偏执】。
还有一条极为重要的,那就是【在意别人眼光的无聊自尊心】。
江亭作为旁观者一一扫过。
断定这个alpha的感情甚至不如缠在江蓝身边的谈灼纯粹。
……
……
找到【蒋鹭】那一页时,他在这件事上的位置立刻水落石出。
江亭依稀记得这件事跟蒋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终于在看见几个和谢皆沄一起被退学的beta供词里找到,只见上面按照原话抄录着:“……我们只是想讨蒋鹭点好处,家里最近跟蒋家交好,他,他不是正好跟蔺江蓝不是互相看不顺眼吗?…没有,他没说过,我们自己猜的…还有,别的原因……我们想蔺江蓝变成beta之后,可能、可能会转来我们班吧……”
其中关键的证词只有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