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真神色稍松散,“今天的事是义父没处理好,眉儿受委屈了。”
“我不过是在众人面前示弱罢了。她只是云家佃户,我总不能像对云开一样,打她一顿。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是在教我学着去看人,去了解他们的动机与目的,教我长大。况且,针锋相对的我,也没有那么大度。”
相比几个月前,在云家祖宅,将云开的一条腿打断时的心软与无力,此刻的云树,确实看开了许多,心思果断机敏,也强硬了许多。
想到这里,严世真又忍不住问了自己一句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忽然又想叹气,以前没带过孩子,一颗心反反复复,以往果断的自己,竟然不知道怎样教导她才好了。看看这个坐在腿上的小家伙。
“眉儿,你说要长大,义父怎么看你这半年来,个子都没怎么长啊?”
云树听到这话,蹭的从严世真怀里跳起来,把严世真吓一跳。
“我个子没长吗?义父?”把手往桌子上一伸,“快给我看看,义父,我有什么毛病吗?”不待严世真伸手,云树又道,“义父快给我开药。”
严世真纳罕云树的反应,“你这么在乎自己的个头?”
“等旁边的院子建好了,我就要开始学射箭了,可我都没弓高,还射个什么箭?”
严世真皱了皱眉这样的年纪,这样强的模仿能力,很容易被带歪的。这个必须要制止。
“眉儿说话变得粗野了。”
云树倒是没意识到。“有吗?”
“若任由你这样,以后改不过来了,可怎么办?你既然自诩善学习,与村中人打交道可以粗野些,但是在家中,要注意。”
严世真对云树充满了三岁看老的忧虑。
云树挠挠头,“这话,好像前些日子宏哥哥也对我说过,我以后会注意的。”
“喔?”眉儿的这个问题,余宏竟然比自己还早认识到,而且悉心指点,这让严世真有些惊讶。
云树解释道“宏哥哥怕我被张景带出个无赖脾性。”又说了余宏的一堆好话。
那个不爱言语的宏儿,待眉儿,看起来还真不错。严世真没再说什么,噙着笑意,任云树开启小话唠模式。果然还是个孩子,注意力易变,说起余宏,就忘了刚才的个头问题。
云海凭出色的斡旋才能,借着水利资金摊派的压力,以相对优惠的价格,在清河县境又购买了两千亩土地,将云家在清河县内的土地连成一片。
云树很是高兴,抽了一天时间,让云管家带着,将云家的两千六百亩地看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