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有一天,宋芷恩无意听墙角听到了父母的电话。
听到开扩音的电话里,父亲何泽铭大骂:“宋秦瑶你够狠,我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的拖油瓶,转头你就要和宋家人一起把我踢出宋氏,怎么,觉得我没用了现在想丢就丢?儿子也不给我?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宋芷恩还记得,宋秦瑶是这么回的:“是你自己没本事,还想要儿子?别做梦了。”
“......”
至于后来,他们还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宋芷恩没再往下听。
她不理解“拖油瓶”三个字,只知道,自己当下心里有点难受。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那天雪下的很大,宋芷恩还是踉踉跄跄往外跑,但在路过别墅外清池的时候,不慎脚滑,一跟头栽了进去。
凛冬的冰水真的刺骨寒心。
宋芷恩穿得又不够厚,人陷在里面哆哆嗦嗦,使不上劲,学会的游泳招数根本就不管用。
在她意识模糊时,有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那人的另一只手抓住她手臂,把她捞了起来。
只是那个捞她的人,在她上来到浑身被暖气烘得暖和之后,依旧面色铁青,像是同样情绪很糟糕。
宋芷恩直觉不是因为她。
两个人对视了一秒,宋芷恩才注意到他手上拿来类似酒坛的东西。
很新奇,这是只有在好日子里才会见到的。
再抬头,宋芷恩后知后觉眼前站的人甚至比她哥哥宋执擎还要好看了。
谢京翊自小就是骨相出挑,眉目锐利,眼尾微挑出的散漫又将气势虚化,鼻梁高挺,唇线薄而直,不失凌厉感。
宋芷恩那会眼睛花花的,委屈得眼泪掉不停,却跟个小色鬼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谢京翊,愣是把人给看紧张了。
“喂——”谢京翊几步上前,占据身高优势,挺拔压下的暗影将宋芷恩笼罩,漫溢而下的安全感。
他轻点了点她额头,有点不耐烦,啧声:“哭包,看什么?”
宋芷恩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抬手就替他抱住酒坛子,止住眼泪,愣愣道:“这个,我可以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