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教学的范畴嘛,朱元璋倒是特意交代过:文学方面就不需要姜逸操心了,毕竟真说起来,这方面姜逸连三个小家伙都比不上。于是朱元璋让姜逸传授一些当今现代社会里学生们所学的那些新鲜知识就行了。而且具体想要教授些什么内容,全凭姜逸自己做主。
姜逸在上课,朱标就会迎来难得的轻松。本来朱标以为内阁建立后自己就能轻松下来。可他低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的闹腾程度,简直要让朱标崩溃。他都想不到他们这么闹,马皇后每天是如何坚持着带这几个孩子的。
好不容易等到姜逸把他解救出来,头也不回的就去大秦找那位他新交的朋友——扶苏。
而此时扶苏那原本温润如玉的面庞之上,此刻却布满了深深的纠结与痛苦之色。
这几日以来,他一直在内心苦苦挣扎,一方面是自己多年来坚持的儒家思想;另一方面则是来自父亲嬴政那不容置疑的催促命令。
最终,扶苏紧紧地咬住牙关,脑海中不断浮现之前看到的影片中惨无人道的画面,强忍着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眼睁睁地看着徐福被处以那惨无人道的凌迟之刑。
当这场残酷的刑罚结束之后,扶苏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起来。他脚步踉跄地回到寝宫,坐在桌前,面对着丰盛的饭菜,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徐福受刑时那凄惨的画面,令他忍不住一阵恶心,哇啦一声便呕吐了出来。如此这般,整整持续了一天之久。
扶苏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面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且呆滞,往日里那个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公子形象已然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来大秦看望好友的朱标听闻扶苏的状况匆匆赶来探望。一进门,看到眼前这个形如枯槁、无精打采的扶苏,朱标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待他稍作镇定,赶忙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在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后,连忙轻声细语地安慰并疏导起扶苏来。
朱标拍了拍扶苏的肩膀,温声道:“扶苏兄,徐福罪有应得,你不必过于自责。”
扶苏苦笑一声,“徐福确实该死,可那千刀万剐之刑,看起来实在于心不忍,儒学倡导仁善,我怎能视若无睹。”
朱标摇头,“那徐福妖言惑众妄图长生不老,此乃欺君罔上之举,若是不严惩他,那是不是还会有其他人效仿?乱世当用重典,如今大秦新立,正是立规矩的时候,你父亲惩治他,也是为了大秦安稳。”
扶苏抬头,眼中有了一丝光亮,“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也知道你说的都是正确的。我只是觉得那刑法太过残忍,害怕父亲他最后在史书上留下暴君的名头。”
朱标叹气道:“始皇一生雷厉风行,手段或许过激。但你若一味的斗志低沉,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直坚守的儒家中积极入世的理念?”
扶苏默默思考着朱标的话,良久,他握紧拳头,“你说得对,我不应就此消沉。”
朱标欣慰地笑了,“这才像话,你有着心怀天下之心,定能找到合适的办法。”
扶苏站起身来,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多谢兄长开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朱标笑道:“那就好,那就证明我没有白白浪费口舌。”
“兄长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找扶苏?平日里兄长不是很忙吗?”缓过些精神的扶苏问道。
“可不是嘛!今日恰好得空,朝中那些繁琐事务皆有内阁那帮大臣们帮忙操持着。而且家里那几个顽皮的小家伙也有小逸替我照看着,所以才好不容易腾出些闲暇时光来。这不,有时间了我就立马就赶来寻你。还记得上次你领我去的那座楼阁么?那里头弥漫着浓郁的儒家气息,真是令人心生欢喜。像这般纯粹的学术交流之地,在后世可着实少见,后世的学术交流全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没几个是真正搞学问的。正因如此,今儿个我特意前来邀你一同再走一遭。碰巧又赶上这件事儿,便想着顺便劝劝你。”朱标面带憧憬之色,兴致勃勃地说道。
“哦?竟是这样啊!既然如此,那咱们即刻动身便是。”扶苏毫不犹豫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