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呓语了半天,眼角的晶莹滑进枕头。
梦里,她站在大雾弥漫的空旷之地,看见江行简清瘦颀长的背影站在她不远处。
温润如玉的少年郎侧脸瞧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棠棠,你不要我了?’
‘我要你!’
‘可你嫁人了,你真的好过分,我才刚死,你就嫁人了……’
‘你怎么敢嫁人!’
画面一转,面容病弱的青年忽然狰狞起来,浅色的眸子,无端生了恨,冲她露出个渗人的笑。
此情此景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就连曾经日日跟江行简相处的她都从未想过对方能这般盯着她。
背后升起森寒的冷意。
沈清棠猛然睁眼惊坐起,未来得及喘息便对上一双极暗极暗的眸子。
屋内本就森暗,青年的脸眉峰冷睿,周身笼罩着阴沉的寒气,似乎一眼看穿她做了什么梦。
惊魂未定的沈清棠难以自抑的发抖,“夫、夫君?你……还没睡?”
对方不应,气氛陡然冷到冰点。
“卿卿这是怎么了?是梦到什么了吗?”
他的声音冷冷的,沈清棠听出了他话里的刻薄轻蔑。
“我……”
此刻,她宛如一只被剥光的兔子,任人架在火上烤。
她已是人妻,嘴里却当着丈夫的面喊了别人的名字,多少不合适。
况且这个人还不简单,是丈夫的兄弟。
罢了,婚后他不是说他很照顾她吗?总归是夫妻,哄一哄便会好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