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有用吗?”谢无猗笑着反问,又指了指自己的心,“世人寄希望于巫堇,我的巫堇在这呢。”
不信神灵,永不后退,这是萧惟认识的谢无猗。
其实,萧惟并不想让她那么坚强,可他又朦朦胧胧地觉出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坚强的她。
哎,怎么又开始婆婆妈妈的……
谢无猗没注意到萧惟的纠结,她从怀中取出一管箫递给他,“给殿下的还礼,谢殿下为我爹的事奔波这么久。”
萧惟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在府里折腾那块檀玉,真是送给他的?
他把箫拿在掌中掂了掂,觉得重量不对,这才发现谢无猗在箫中藏了东西。萧惟拔出来一看,原来箫身里面是一把细剑。剑身柔若无骨,寒光瑟瑟,直与日月风雪融为一体。
谢无猗仔细观察过,萧惟的确擅使弓箭,但从他的手型来看约莫也适合用剑。他虽然表面上手无缚鸡之力,也总不能天天挥着匕首,没有个正经防身的武器。因此,谢无猗才从独木商行求来这把剑,以箫作为伪装。
况且凤髓的伞柄就是用檀玉做的,檀玉质硬,刀枪不入,就算来不及拔剑也能以箫身抵挡,最适合萧惟了。
萧惟手捧这份意外惊喜,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知道我会跟来?”
谢无猗好像比他想象中更加懂他。
“当然。”谢无猗扬眉一笑,“殿下若不来,岂不是白白辜负了我这万金换来的好剑?”
说罢,她劈手夺过剑,在空中利落地挽了个花。
谢无猗平日用苍烟和烛骨,讲求的是快稳准狠,细剑对于她来说反而轻柔许多。脚下轻错,银光自谢无猗面前闪过,环起一只不染纤尘的白鹤,飞过百丈青峰,越过千里江河,在万顷大地上贯起浩瀚长虹。
萧惟简直要看痴了,他忍不住跃上院墙,举起手中的箫,想为她这恣意一舞伴个奏。
叽——
被掐住脖子的箫声一出,谢无猗手中一滞,方才还在翻飞翱翔的鹤大头朝下栽进水池,泡成了落汤鸡。
萧惟悻悻地放下箫,小声说道:“对不住啊……我会好好练的……”
谢无猗无奈地把剑还给萧惟,没想到他吹箫的水平这么差……
说好的骄奢淫逸膏梁纨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