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完饭,萧惟朝谢无猗使了个眼色,便自去后院赏桂花。谢无猗则借故叫来谢暄,说有事与他商量。
兄妹二人坐在谢无猗出嫁前曾短暂住过的小阁里,谢无猗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前日殿下与我谈起兄长,对兄长一直不娶妻十分好奇。我知道这么问有些失礼,但兄长现在身份与从前不同了。”谢无猗小心地觑着谢暄的表情,“兄长心中是否已有心仪之人?若有,殿下可以为兄长联络。”
谢暄手剧烈地一抖,滚烫的茶水顿时洒了大半。他避开谢无猗的目光,侧身把茶杯放回案上,“没有,殿下误会了。”
上一次谢无猗问谢暄时他也是这么说的,谢无猗恍若未见,只笑盈盈道:“宫中有传闻,陛下有意为高阳公主重新择婿,兄长身在吏部,不知——”
谢无猗话音未落,谢暄双手猛地一握,额上已有青筋暴起。
他的失态落在谢无猗眼中,她便已猜到七八分。
大婚那夜,萧筠对萧惟娶谢家女颇有微词,萧惟当时就说她对谢家成见太深,可一个小小的谢家如何能得罪萧筠呢?
除却正式场合的朝袍,谢暄只穿青色绿色的衣衫,戴雕着各种竹叶的玉冠。他的小院中四季生长着高耸挺拔的翠竹,而谢暄照顾这些竹子也几乎到了事无巨细的程度。
就连被小笛母子骗到草屋那次,谢暄浑身被雨水淋透,他也是先擦净竹叶冠才去收拾自己。
萧筠字青岚,筠者,竹也。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