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走出十几步,她就被曹若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山匪?
他们在去吊雨楼镇的路上经过二狼山的外围,谢无猗也注意过,可没想到风平浪静的山里竟盘踞着一批山匪。
曹若水在情急之下脱口说出山匪劫粮,孔帆的税粮会不会就是他们劫走的?
二狼山不算隐蔽,山匪能维持多年生机很可能与官府有勾结,或者官府最起码是知情的。那么与他们狼狈为奸的会是谁呢?
众多念头从谢无猗脑海中闪过,她脚下未停,跟随祥子进了大千家。
谢无猗推开房门,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脊背蹿上头顶,直冲云霄。
大千的夫人和小妾终究没能幸免。
更要命的是,两人脖子上有一排牙印,旁边还有针孔一样的小洞。
谢无猗倚在门柱上,不由紧紧握住左手小臂。她认得这个杀人手法,就在三个月前,纪离珠当着她的面用同样的方法杀了顶替他的傀儡。
她闭上双眼,那两道伤口如同横贯心肺的利剑,让她生生看到自己的胸口在不停地流血。哪怕纪氏当铺的老板不是真正的纪离珠,他也已经死了,尸体就躺在邰县停尸房里。
他的身手没有十年二十年练不出来,就是双生子也无法做到步调完全一致。
人死不能复生,眼前这两位女眷到底是谁杀的?
深深的恐惧攫住心头,一时间,谢无猗连呼吸都难以为继。
“夫人!阿霞!”
祥子不顾形象地跪倒在地,泪水如滂沱的大雨夺眶而出。寸步不离跟在谢无猗身后的桑子鱼慌忙捂住阿郎的眼睛,可阿郎还是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母亲。他挣脱桑子鱼的怀抱,张着肉乎乎的手臂跑到小妾阿霞身边,不停地摇着她的手。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桑子鱼忙跑到阿郎身边把他抱出房间,她强忍眼泪,低声问谢无猗:“大人,现在怎么办……”
谢无猗闭目平复着心绪,紧握的拳头忽然被一只大手覆住。
“怎么了?”萧惟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谢无猗深呼吸几次,小声解释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