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猗应该也懂点医术,为什么不是她?
一个念头霸占了思绪,桑子鱼双手不禁绞住裙子,朱唇轻颤,“殿下,王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惟没有说话,半晌才沉声吩咐:“春泥,带桑姑娘下去吧。”
他走到案前,用力捏住空空的茶杯,指节颤抖不止。封达乖顺地站在萧惟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在心里不停地盘算,以殿下和王妃这样隔空取人头的身手,什么人能劫走王妃呢?
封达余光一瞥,走廊尽头似乎又跑来一个人。他如遇大赦,小心地扯动萧惟的袖口,“殿下,临阳侯来找您。”
萧惟猛地睁开眼,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联系谢无猗,哪有心情和这人周旋?
刚要送客,就见北秋白匆匆掩上门,用萧惟没听过的严肃的口吻问道:“燕王妃在哪?”
完了。
萧惟全身的血液几乎无法继续流动,但他不能在北秋白面前露怯,便淡淡地盯着他等待下文。北秋白也不废话,从袖中抽出一段布条。
布条和北秋白包袱的质地相同,看得出是被人随手撕下来的。
萧惟狐疑地接过布条,映入眼帘的又是谢无猗的字迹:
大局为重,烟花事请以实告殿下;另,山中七日限,曹不可杀,请劝殿下。
烟花,实情……
她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找了桑子鱼,找了北秋白,却独独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萧惟心头火起,妖异的血花绽开,遏制不住的愤怒和绝望险些将他吞没。萧惟挥展衣袖,席卷一室凌乱的尘风将北秋白抵在墙角,死死锁住他的喉管。
北秋白后背和脖子同时吃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他反握住萧惟的手臂,却并未发力。
“北,秋,白,”萧惟一字一顿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