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阮幼宁,捧在手心依旧觉得亏欠。她在最爱阮幼宁的时候,她的亲生女儿却在遭受原生家庭里带来的残酷。
她至今都想象不到,姜盼儿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被告知双手再也拿不起画笔的崩溃。
越是看到阮幼宁的光鲜亮丽,她越是恨。
阮幼宁所拥有的一切,顺风顺水,青梅竹马,小有名气,绘画天赋,本该就属于姜盼儿!属于她的亲生女儿!
她不能忍受阮幼宁在晏城过得肆意潇洒,不能忍受阮幼宁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好生活,今后在宋时景的帮助下继续过的很好。
阮幼宁必须要离开,必须要留下所有的优渥离开。
她就是要阮幼宁回到那个破烂不堪的家,回到那对自私自利的夫妇身边,回到那种暗无天日永无出头的底层生活。
秦余兰越想越恨,目光上也带上了几分狠毒,“做人一定得认清自己的位置。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毁了你的一切,这对阮家的名声也不好,对盼儿的人生也不好。但是你自己得明白,不要试图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好自为之。”
她话里话外到意思,阮幼宁哪里听不明白。
秦余兰就是要她到时间了自己乖乖离开,不要挣扎,也不要反抗,只要她走,一切会回归在原本的人生轨迹。
阮幼宁全然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要说些什么样的话。
她只是愣愣的,盯着桌上的那份文件,那里面是她真正的人生,是属于阮幼宁的人生。
她承认,她怕了,她怕这种未知的恐惧。
秦余兰离开时,并没有留下那份文件,她只是说,等时间到了,她自然会把一切告诉她。
这种把刀架在脖子上,明确的告诉死期的感觉很不好受,阮幼宁从这晚开始,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退缩。
她第二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有意的回避宋时景,减少和宋时景的见面和接触。
“阿景,中午就不一起吃了吧,我有点累。”
面对宋时景的信息,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飞速拒绝。
隔着屏幕,她自然是看不到宋时景的神情,但是她就是能想得到他被拒绝后的失落。
她承认,她就是在逃避。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病了,她不应该用这种消极的态度对待宋时景的,也不应该这么冷落宋时景的。但是她的大脑却永远都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