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宁只是扫视了一下,就发现客厅桌上摆放的花变了。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花瓶的花一直是颜色各异的蔷薇,如今却变成了郁金香。
一旁的张妈正在客厅的一角换着其他的花,似乎是完全没有看到她。
只是是真的看不到,还是装作看不到,就不得而知了。
阮幼宁默默的看着忙碌的张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刻,二楼处传来了一个轻慢的声音。
“老张,先别忙了。来监督她有没有拿走不该拿的东西。”
在这个家,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除了秦余兰,也没有别人了。
阮幼宁顺着声音望去,秦余兰果然依靠在二楼的栏杆处,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阮幼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计较。她今天是来了断事情的,不是来生事的。
-
到了二楼的卧室,阮幼宁慢慢的看了一圈,这个房间不大不小,却承载了她二十多年的人生。
她的欢喜,她的难过,她的委屈,她第一次认真的拿起画笔,第一次拿到奖杯,第一次得到荣誉,第一次人生重大的决定,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第一次都在这里了。
她的注视被秦余兰看在眼里,秦余兰轻哼一声,对着张妈使了一个眼色。
张妈跟了秦余兰多年,只听从秦余兰的话,自然也是非常懂秦余兰的意思。
她上前,“阮小姐,不要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快点收拾离开吧。”
张妈的话在理,但是很刺耳。
阮幼宁皱了皱眉头,反驳道:“我没有。”
“没有就请快点开始吧。”张妈只是再次催促了一遍。
阮幼宁也不在想些什么,率先去书柜里拿自己的画稿本。
这一摞画稿本记录了她从小到大所有的随记,她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