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之后,他更是赶紧站了起来,喊了我一声:“罗阴婆。”
我和他说别太拘束,不然等会儿我也就拘束起来了。
许德昶笑了笑,眼神之中明显还有几分疲惫,红血丝没减少,就像是他昨天熬了一晚上似的。
我坐在刘文三和陈瞎子中间,端起粥来喝了一口。
桌上吃食很丰富,白灼虾,盐水鸭,还有一些清淡爽口的小菜。
刘文三问我睡得咋样,阴胎呢?怎么不见我抱出来?
陈瞎子便不冷不淡地说了句:“昨天十六说过,阴胎不能见光,他会抱出来么?”
刘文三:“……”
他瞪了一眼陈瞎子,说:“我这不是关心十六么?不像是你能好好睡一觉。”
“我守着一个死倒睡,十六要守着阴胎,哪像是你个老瞎子什么都不管?”
陈瞎子点了支卷叶子烟,吸了一口,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你捞尸,十六接阴,我开阴路,若不是我这个老瞎子,昨晚上你刘文三就要在阳江边上过夜。”
“如果你硬着走上岸,今早上不知道在哪个坟圈儿里头醒过来。我什么都不管?呵呵。”
说完这话的时候,陈瞎子明显瞥了我一眼。
他眼皮微颤了一下,又瞟了一下我背上的箱子,我心头微凛,忽然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
这是在暗示我,他已经看出来阴胎在木箱里头,不过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微凛。
陈瞎子一直都是很小心翼翼很谨慎地做任何事。
相对比的话,刘文三神经就要大条不少。
许德昶却有点儿慌,放下碗筷:“陈先生,刘先生,你们两位都别争执了……你们都各自出了各自的力,我许德昶感激不尽,要是……”
我笑着打断了许德昶的话:“许先生,你不用管他们,陈叔和文三叔他们俩就这脾气,我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