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颓败的爬起来,盯着我看了好久,忽然嗤笑一声:“好,我明白了。”
说完,他从窗户跳了出去,我翻过疼痛的身体,捂在被子里面哭得泣不成声。
结束了,我持续了这么久的感情,从暗恋到突破,再到无疾而终,快乐的时光太少太少了,少的让我无法用这段回忆填满我余下漫长的人生。
柳文亭,对不起,我们终究不合适。
从那晚之后,柳文亭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从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笑意,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他并没有离开长白山,我们时常还能碰面,而每一次我出现在他的面前,都是站在大表哥的身边的。
最开心的就是大表哥了,他以为我终于想通了,要跟他在一起,我并没有任何表态,大家看我总是笑眯眯的,谁也不知道每到深夜,我的泪水都会沾湿了枕头。
不久,柳文亭的擢升檄文果然发放了下来,二叔亲自宣读的檄文,当柳文亭双手接过檄文,我看到太爷爷和二叔满脸毫不遮掩的笑的时候,才真正觉得自己做的对。
檄文宣读三天之后才是最终去天庭的日子,但是当天柳文亭便跟着二叔走了,没有丝毫留恋。
他一走,我浑身的精气神像是被带走了一般,第二天便起不来床了,整个人开始迅速的瘦下去,太爷爷急的不成样子,找了族里面的巫医给我看,可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只有我自己明白,我这是心病,一时半会好不了的。
芃芃时常来看我,她总说我傻,既然舍不得就不该松手,既然松手了,就要洒脱一点,可是说着容易,做起来何其之难啊,我要是有她的果决,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直到一个月后,我开始不停的呕吐,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像是枯萎掉了一样,面黄肌瘦,族里面开始谣言四起,说我得了绝症,快要死了,本来每天来献殷勤的大表哥终于消停了下来,终日见到我就躲着,我巴不得他离我远远的,不再像是只苍蝇似的在我耳边嗡嗡的叫。
谣言越传越厉害,太爷爷盛怒之下下了命令,谁再讨论我的事情就拔了谁的舌头,芃芃又来看我,那时候她已经再次怀孕,看着我吐得那个样子,背着大家悄悄地问我:“柳真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当时便愣住了,芃芃又问我:“你和柳爷,你们,之前不是有过一段?”
我们的确在一起几晚上,并且根本没有做过措施,但是我从来没有敢往怀孕这方面想过,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叫族里的巫师再看看吧,怀孕初期查不出来,但是已经出现孕吐了,如果是怀孕那一查便能查出来的。”芃芃说道。
我立刻摇头:“不,芃芃,如果我真的怀孕了,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文亭刚刚擢升天庭一个多月,还没历练成上方仙,这个时候要是传出我怀孕的消息,还不翻天了?芃芃,我们回江城,你不是快开学了吗,我们回柳家村好不好?”
芃芃立刻点头:“你别急,稳住了,我跟胡其琛商量一下,咱们安安稳稳的离开,别让人起疑心。”
虽然只是怀疑,但是我心里面却是有数的,如果我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巫师不可能一点眉目都查不出来,并且我和文亭最后一次同房也一个多月了,说不定……
我去找太爷爷,说自己心情不好,最近做梦老是梦到江城,想回江城看看,并且我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有自己的堂口了,想把柳文亭的堂口接手过来,太爷爷心疼我,即使很担心,还是让我去了。
一回到江城,芃芃立刻给我请可靠的人做了检查,果然是妊娠反应,我真的怀孕了。
当时我便扑到芃芃的怀里,哭得震天动地的,感觉这么多天我终于活过来了:“芃芃,我有孩子了,文亭的孩子,他走了,给我留了一窝孩子,我要生下来,悄悄地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