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款款,徐元景见此,更是怒意上头。平日只觉她温柔体贴,如今遇到难事却不能为自己解忧。
自己忙前忙后,她却像没事人一样,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和叶蓁闹翻!
“你去哪儿了?母亲身边需要人侍奉你不知道吗?”他声音冷硬,随口一提,“以前蓁儿在时,晨昏定省,从不曾离开。”
陆寒烟笑意蓦地凝滞,他怎么又在自己面前提起叶蓁?
陆寒烟咬住下唇,声音带着几分幽怨和委屈:“元景哥哥,你觉得我方才是去躲懒了吗?我每日也都侍奉在姑母身边,不过才离开了一会儿,那也是因为……”
徐元景现在心里烦闷,打断了她:“你先好好侍奉在母亲左右吧。还有管家一事,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是有不懂之处就应虚心请教,也不至于如今府上银子连半点富余都没有。”
陆寒烟愈发委屈。
自己不过离开了一会儿,他怎么就变了脸色,还处处把自己叶蓁相较!
不过她也清楚徐元景为何苦闷,她快步追了上去,说道:“元景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银钱一事烦忧,那三万六千两银子,我已经有办法了。”
徐元景脚步一顿,眼神多出了几分试探:“此话当真?”
陆寒烟抿唇,她眉心颦颦,衬着脸色更加苍白惹人怜爱:“元景哥哥,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元景回过神:“烟儿,我不是故意疑你,如今将军府实在困难,你且告诉我,你当真能凑到钱?”
陆寒烟颔首:“家父弥留之际,曾说给我留了些积蓄。我大致估算了左右,这笔钱财恰好能府家中燃眉之急。若能助一臂之力,烟儿定不吝赐予。”
只是提到父亲,陆寒烟面露伤怀,眉眼都垂落下去。
徐元景面上一惊,满眼怜惜:“这……既是陆伯父的遗物,怎能动用?”
当年是陆平关把自己从战场中救下,若没有他以身阻拦,自己恐怕已葬身沙场。
陆寒烟摇头,颦颦道:“元景哥哥,事急从权,姑母继续天心丸治病,是我无能,没能请动天医客。如今府上银子短缺,此举实属无奈,父亲若是知晓,定能体谅。”
徐元景想到自己对陆平关的承诺,心中愧疚,握住陆寒烟双手:“烟儿,你总是这般贴心,方才是我一时糊涂,急火攻心,才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以后定不再疑心于你。”
陆寒烟声音绵软,轻靠进他怀里:“云景哥哥,我即刻回府将东西拿过来,到时清点一番,便可送去定远侯府,只是没想到……叶小姐出身将门,竟会如此不顾念姑母疼惜她的情分。”
提到叶蓁,徐元景脸色发冷:“叶蓁狭隘善妒,我早就对她失望至极。同是出身将门,她从未上过战场,不过是个深宅妇人,倒是烟儿你,能在战场上出谋划策,是叶蓁所不能及。”
自己为叶蓁百般忍让,她却不识好歹,全然不像陆寒烟贴心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