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嫩掌心被无数利石划伤,暖流汩汩流出,顷刻在素衣上绽开血色。
围观百姓还在指指点点。
“青石阶足足几百阶,真要是这么跪上去,就算没累死,额头和膝盖怕是也要被磨透露出骨头了!”
“天医客此举,难不成是在为叶蓁出头?这女子当真厉害。”
“我看徐元景就是在自讨苦吃,放着定远侯府嫡女不要,非要贬妻为妾。若好好同叶蓁举案齐眉,哪用得着这般辛苦?”
徐元景胸口闷着气,心下愈发烦躁,步履也渐显沉重,全然不顾身后的陆寒烟。
脑子里都是那句“若好好同叶蓁举案齐眉,哪用得着这般辛苦。”
而陆寒烟跟在徐元景身后,朱唇紧抿,强撑力气起身,整个人宛如风中细柳,摇摇曳曳,着实令人心生怜惜。
马车里。
叶蓁悠闲把玩掌心杯盏,透过帘帐望向徐元景和陆寒烟一叩一拜,万事尽在掌握。
“活该!徐家人那般欺辱姑娘你,就该让他们吃些苦头!”
云枝趴伏在窗棂边,见状大为解气!
闹戏看够了,叶蓁放下茶盏,正欲再倒上一杯,却听云枝“咦”了一声。
“姑娘,侯爷素日里常言边关之苦,环境恶劣。您看这陆寒烟身子如此孱弱,却能耐受沙场征战,且能凯旋,当真是稀奇。”
叶蓁眼睫微颤,又很快恢复平静。
“徐元景不是说,陆寒烟是女诸葛,身为谋士无需亲率兵马征战,故而无需承受那份劳苦……”
言谈之际,车外响起细微的窸窣之声。
车帘从外面撩开,现出江折山那张略显阴柔,却极致俊美的脸庞。
“徐元景他真是瞎了狗眼!”
他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骂那两个薄情之人骂得我口干舌燥,竟还是不够解气!没用箭射死他是我仁慈,就该一把尸蛊粉撒过去,让这两奸夫银妇暴尸山野,遗臭万年!”
若放在从前,叶蓁定会劝他嘴上积德,不然早晚会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