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年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到了脚步匆匆的苏岑。

    深秋的夜晚她只穿了一件极单薄的针织衫,整个人看起来瘦削而苍白。

    “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裴祈年下意识地皱眉。

    说着就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苏岑肩头。

    苏岑后退半步拒绝了他的“绅士”行为。

    没好气道:“怎么?嫌我穿成这样丢人?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睡了,接到电话顾不上太多,随便穿了件衣服来的。”

    裴祈年一愣,刚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可看到苏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反应又有些气恼。

    “苏岑,你说话不用这样夹枪带棒的,裴钊也是你儿子。”

    苏岑深吸一口气,勉强保持了心平气和,不冷不淡道:“是,可是现在你是他的监护人,你照顾好他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面对苏岑的句句责问,裴祈年哑口无言。

    他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因为忙于工作而疏忽了对裴钊的照顾。

    换做从前,裴钊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苏岑都会被责怪没看顾好孩子。

    而今天他差一点就永远地失去了裴钊。

    愧疚,悔恨,痛苦种种情绪交织,让裴祈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当初,你一定要和我争裴钊的抚养权,你说你能带给他更好的教育,更明朗的未来,现在呢?你连保证他的健康安全都做不到。”

    苏岑盯着手术室大门的方向,语气很冷。

    “手术中”的灯还亮着,连带着她的心也被高高悬在半空。

    裴祈年哑然开口,声音干哑:“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他。”

    闻言,苏岑看了过来。

    男人面色莫名的苍白,往日凌厉的眸子此时透着几分无措与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