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劲秋听他们问来问去,并不答话,从怀里摸出根萝卜干,咬了一口,道:“别瞎打听了,先去那些办白事的人家吧,我也给他们上炷香。”
他跟着民兵们拐进了小路。
日光渐炽,大半个时辰之后,钟劲秋孤身来到老马酒楼,斗笠背在了背后。
刚一进门,就有几桌客人认出他来,跟他打招呼。
钟劲秋点点头,眼睛一扫,却没在柜台后面看见老朋友。
伙计凑过来:“钟叔,掌柜的在后院呢,这几天都不怎么出来。”
暴露了会法术的事情之后,除了受到敬畏之外,麻烦也多。
想拜师学艺的,想请回家里供着的,怀疑自己,怀疑身边人中邪的,老来找人。
马掌柜已经过了爱风头的年纪,这几天都有意避着。
大堂通向后院的帘子,平时白天都用麻绳铁钩卷收,今天却是垂着。
钟劲秋一揭开帘子,就看见马掌柜蹲在后院角落里,面前放了条长板凳,屁股底下坐了个树根矮凳,正在喝酒解乏。
“哟,老鬼,你回来了?”
马掌柜揉了下鼻头,也没起身,招手道,“来来来,正好来坐坐。”
钟劲秋走到长凳另一边,直接盘腿坐在了石板上,抓着酒壶,凌空往嘴里倒了一口。
“镇上的事我都听说了,玩法术的伤到哪也不容易看出来,你老小子几年没动手,那天没受伤吧?”
马掌柜笑呵呵道:“本来说不好会不会受伤,但是小楚太猛了,直接冲出镇子,到林子里把两个流寇头子都宰了。”
“我就光是中途挡了一会儿,后面收了个尾。”
钟劲秋斜愣着眼去瞧老友,道:“听说年纪不大,又懂医又会武,刚到镇上还是留洋过的装扮,来历不简单吧?”
有来历的,往往也容易有麻烦。
“没问。”
马掌柜平淡道,“人家小伙子挺好的,问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