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瑞云楼的伙计又来要账了,姑爷已经连续三日宴请同窗喝茶,还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姑爷倒是舍得浪费,半点也不心疼,您平常也只喝寻常砖茶。”

    “您病了三日时间,姑爷都不曾来看您一眼,如今还抛下您去诗会……”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沈若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小琴那张稚嫩且熟悉的脸,呼吸骤然停滞下来,恍然如梦!

    “小姐,您醒了。”看到沈若睁开眼,小琴激动的凑上前去。

    沈若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脑袋疼得就像是要炸裂开来,她艰难的深呼吸一口气,哑声道:“让阮娘过来。”

    窗台的花瓶里,一簇花枝正抽芽,生机勃勃。

    她重生了!

    前世种种如同噩梦一般,回想起那充满欺骗的一生,胸腔中仍旧是残存着无法平息的怒恨。

    梁衡的心上人在瑞云楼举办诗会,他为了附风庸雅,在她的风寒药里动手脚,害得她病情迟迟不好,病了整整五日,导致身体落下病根,稍走两步路就透不过气来。

    “小姐。”

    阮娘一身翠色绣花裙子,眼眸透亮,满脸精明,是沈若无意间救治回来所培养心腹,现在是沈家的账房管事,为人忠心谨慎。

    “瑞云楼是什么情况?”沈若哑声问。

    “回小姐,瑞云楼这三日每日的账单共计五十两。”阮娘面色凝重的说道:“今日楼里的伙计又拿着姑爷签下的账单,想要支取十两银子。”

    “五十两!”

    小琴惊讶捂嘴,惊叹道:“一壶茶才三文钱,我们的月银也才二两,姑爷他三天就花了那么多,真当我们沈府有金山银山呐!”

    沈若听得心里发笑。

    瑞云楼是沧州一座共有五层高的茶楼,平日里不少贵人都喜欢前来这里消遣,楼内的消费不低,寻常的贫困学子想要进来消费也并非易事。

    梁衡应该忘了,自己遇到她之前有多落魄!

    他曾穷困到宣纸两面皆写到无处可写,省之又省,墨汁只舍得研磨浅淡的墨色使用,每日只用一膳,食不果腹,身形饥瘦。

    却连续三日出钱宴请他人喝茶?

    沈若眼眸一片冰冷,下令道:“阮娘,把这几日梁衡所有瑞云楼的花销拿回来,并且日后不再让他赊欠任何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