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跌坐在地上,半天没反应。
酒酿突然觉得李悠可悲,
这么好的出身,爹疼娘爱,最后被自己作成这样,现在就像被一巴掌打丢了魂,连站起来都忘了,只顾着死死地盯着婆子,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侍卫一人架着只胳膊把她拖到一边,给她让道。
她一路都五味杂陈,收拾的时候脑子也是空的,
就这么走了吗,
数年的蹉跎好像轻易的就被化解,曾觉得要在灶台边困一辈子,回过头,不过几个花开花落罢了。
可以不用为奴了吗,
荒唐的想法跳了出来,转眼就被否决,
宋夫人对她好,是因为她心善,对下人都好,怎么敢有这种得寸进尺的想法。
只要奴籍一日还在,她就逃不掉被随意卖掉甚至打杀的命运。
小小的屋子早就被砸得凌乱不堪,好在东西也少,两件换洗的丫鬟裙,几件贴身衣物,两支木簪,一套被舅母拽走珠子的发绳,
除此之外只剩那只月白色布袋,
糖球被沈渊踩得粉碎,只剩袋子被她洗干净,藏在抽屉里,
她贴身放进衣襟,提起包裹,关上了木门。
...
...
新居所比她在叶家当小姐的时候还要精致千百倍,
青石小路蜿蜒向前,一直通向院心的莲花池,穿过朱漆拱桥便是主屋,屋檐低矮却不压抑,
进门就能闻见淡淡的安神香,馥郁不浓,恰到好处,
她站在原地,转着圈地欣赏小屋,书架,书桌,棋盘和美人榻一次从眼前划过,都是顶好的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