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呼吸,整理好发髻,提前挂上微笑,这才转出屏风,
入眼便是一身云纹宽袍的男人,就和以往一样坐在桌案前,在堆成小山的文书前埋头书写,听见她来也没抬头看一眼,
酒酿讪笑道,“老爷...用膳吧...”
沈渊低低嗯了声算作回应,她连忙布膳,垂首站在桌边等着,没等到老爷来用,自己就饿到不行,一早就起了,起来就在厨房忙,早膳都忘了用,
肚子时不时叫起来,叫得她面红耳赤,生怕被沈渊听了去,
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又饿,站得腿也麻了,那人终于起了身,却一言不发地离开,
酒酿一急,迈开步子就要追,才走两步就腿弯一曲,咚地跪在地上,
沈渊脚步立即停了,下意识就要转身,
“老爷…”
就听身后软绵绵,怯生生地喊,“老爷,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
错了,错得离谱,离谱到居然想藏着那个姓秦的书信,他早该罚她,或是跪香或是关禁闭,就算罚上几鞭子都算轻的,
但想到她被罚落过胎,心也就软了,可心头那根刺却怎么也拔不出,
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
——她会走,就算人走不了,心还是会走。
忽然袖袍一紧,顺着衣料被扯着的方向向后看去,少女正抓着他衣袖,跪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望着,一言不发,只是用小鹿般的双眼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