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早就看见躲最远的酒酿了,她是故意留到最后的,
“昨晚是不是有人不安分来着。”她缓缓道,
酒酿忽然感觉四周投来的目光和刀子一样,她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被赶来的婆子一把揪住了耳朵,尖声道,“大娘子问话,你躲什么!”
“我…没有...主子,我真没有...”酒酿连忙摆手,被婆子狠狠一推,踉跄着扑到院子正中,膝盖磕在石砖上,生疼得她直吸冷气。
李悠咬着后牙,皮笑肉不笑,昨晚沈渊去后厨找酒酿的事她都知道了,大清早更是有人见沈老爷从主母院里出去,
她真没想到酒酿有这种狐媚子本事,能把沈渊迷到这个份上!
李悠懒懒地抬了抬手指,“都说不安分,那就得好好收拾收拾,来人,把她外衣给我扒了。”
话一落地众人哗然,
沈府一向家风严正,赏罚有度,怎能当众扒人衣裳!
“一个个的都闭嘴!主子还没说话谁敢开口!”婆子对着人群大骂!下面人再不满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酒酿跪在地上,眼眶通红,还没等她辩解,两名粗壮的婆子走上来,毫不费力地按住她的双臂,将她身上的棉布外衣硬生生扯了下来,换上一件颜色艳丽,料子轻薄的青楼舞女衣裳。
衣服绣着艳丽的杨花,腰身束得极紧,袖口和领口却大敞,露出大半肩膀,
“头发也给我散了。”李悠缓缓抬起茶盏,笑容越发讽刺,“既然这么不安分,就该有不安分的样子。”
话音一落酒酿头发就被粗暴地扯开,散乱地披在肩上,木簪子被丢弃在地,少女眼里含着泪,满面羞红,双手紧紧揪着身前的衣摆,无助极了,
她不知道李悠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放过她,但她知道的是这一切的起因都来自沈渊,她简直恨死那个男人了!一声不响跑来找她,人前正经人后尽干龌龊事!阴魂不散让人恶心!
“《月下花娘》会唱吗?”李悠笑道,
这是青楼里用来助兴的淫词艳曲,传开后人人都知道它下流,酒酿没听过,但光名字就知道是什么...
她连连摇头,哀求道,“主子...这歌我真不会...我知错,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李悠挑了挑眉,睥睨看着酒酿,“不会就学,学不会就趴地上给我学狗叫,阿娘教我要宽厚待人,也算是给你的宽恕。”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屏息看着这一幕,
酒酿眼泪打着转,终于落了下来,她固执地摇摇头,不肯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