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心神,将断匕藏于靴中,起身来到五竹面前。
“你不必跟我认错,你本没做错任何事。”
他露出一抹淡笑:“是这断匕晦气,染满了腌臜的污渍,碰了脏。”
怕五竹跟他久了,会变得不幸......
“啊?世子这叫什么话?”
五竹一惊,顿时又红了眼:“虽世子不说,但五竹明白,这断匕是世子存活下来的依靠,怎会脏和晦气呢?”
随即,他噙着泪点,扬起灿烂的笑容:“五竹从来不怕脏,更不信那些子乌虚有的妄论。”
秦安心底一暖,是国公府其他人给不了的慰藉。
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抬眼看了看屋内的天色。
落霞已近,晚霞渐染,映照在白皑皑的雪地里,犹如镀上层金辉。
他抬脚走向院中,仰头眺望苍穹:
“又要下雪了吧?”
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冷意,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袍。
五竹将大氅披在秦安身上,也仰头看了一眼,便询问:
“世子可想喝上一碗椒柏酒,新正宴没能喝上,五竹便给世子取去......”
“不必......”
话音未落下,秦安突然听见细微踩在雪地上嘎吱的脚步声。
他猛地眯起眼双眸,警惕的望向大门。
六耳穿好着厚重的棉袄,呼着白气朝秦安快步走来。
“世子,夫人说您回来那天没能吃上新正宴,今晚便破例补上,让您穿戴整齐往前前厅。”
六耳的眼睛朝秦安未绾发加冠的脑袋上看去,但又隐晦的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