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肉,把大家伙吃得热泪盈眶,又喊又叫的。
大家一起相处了两年多,并肩作战,生死相托,如今却要分开了。
多少都有些伤怀。
他们不舍离别,却又不得不离别。
心中的无奈和被怀疑的痛苦,都像是针尖儿扎在心口上一样让他们疼痛。
“将军,末将敬您一杯!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但只要将军有所吩咐,末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张朝喝得有些醉了,他举着装满酒的大碗,眼眶红红地举向江卓昀,大声叫道:“跟在您身边的这些日子,末将受益匪浅,如今要分别,末将祝您一切顺遂,早日回归京都。那里……嗝……那里才是您该待的地方!”
周围人多,人多便眼杂。
谁的人都有可能有。
张朝这么一通喊叫,谁都能听到。
这话若是江卓昀不出手,便一定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往后张朝的前途便一定会受到阻碍,亦或是处处受限,遭受排挤。
但是张朝明显喝高了,说话只凭着一腔热血,并不能清醒地考虑场合了。
可就是这样,才让江卓昀心中感动。
他不是铁石心肠,他虽然平时表现得冷清了一些,但是心还是肉长的,张朝对他一腔热血,一心追随在他身后,跟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弟兄们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端起大碗,举向张朝,扬眉笑着说道:“我不需要你肝脑涂地,只盼着你能周全便是,去到陌生的地方,或许不会有咱们在一起的时候舒坦。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希望往后还能再见时,诸位都已经官途通达,功成名就。”
“将军……”
张朝眼眶一红,仰头将酒一口干,抬手狠狠地擦了一下挂满酒水的嘴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郑重地严肃道:“多谢将军,末将也祝贺将军事事顺遂,早日回京。”
江卓昀仰头,也将满满的一碗酒给仰头一口闷了。
周仕和刘虎也都敬了江卓昀酒。
散场的时候,江卓昀也有些醉了。
他的酒量固然好,但也禁不住一直喝,但他醉酒之后跟平时没有太大差别,最多也就是皮肤红了一些,眼睛却依旧清明。
他在士兵的搀扶下回到营帐,脊背都还是直挺挺的,任谁都看不出他其实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