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新一脸担忧地说道:“恕奴婢直言,大公子待您是真的情深义重,很好很好了,您的孩子没了,您痛苦,但孩子也是大公子的,他自己也痛苦,却还一直周旋在您和夫人之间。他是夫人的儿子,总不能忤逆了夫人,您若是再不多理解体谅他一些,只会将他推给那些姨娘。”
如新是个聪明的丫头,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萧淑钰派来伺候崔莯。
崔莯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低迷和痛苦,便有些发愣,红着眼眶那难道:“当真是如此吗?我这样真的会将他推向别人吗?”
“夫人,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况且这次夫人给大公子纳的几房姨娘都是温柔乖顺的类型,只要是男人都难免对柔弱的女人产生维护的心理。”
如新低声说道:“您若是再这般让大公子难受,他总有受不住的一天,只要那一天到来,别的女人就有了可乘之机。男人一旦踏过了界限,尝到了滋味,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崔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将脸上的泪水一擦,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将夫君让给任何人,我不能再哭了,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如新见崔莯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了,扬眉笑了起来:“夫人能想通真的是太好了,奴婢这便伺候你起床洗漱,外面的天色正好,出了太阳,夫人已经有好些时日没踏出房门了,不若今日便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吧!”
“好。”
崔莯点头,被如新伺候着起床。
梳头发的时候,她抬眸望向了镜中的自己,瞬间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冷冷地抬手摸着自己瘦都脱相,眼眶凹陷的脸颊,一脸苦笑地问道:“如新,这些时日我便是用这样的面孔面对夫君的吗?”
这瘦得如同女鬼的样子,精神萎靡,眉目间都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气。
连她看了都觉得恶心。
她的夫君这些时日都是面对着她这副模样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吗?
那阿骁对她,当真是情深义重的。
如新点头道:“可不就是吗?前些时日奴婢看您太过于悲伤,想要劝一劝您又觉得什么劝诫的话都太过苍白,如今见那些姨娘都入府了,奴婢便觉得您若是还走不出这个悲伤的情绪,就真的是失去了先机。”
崔莯垂下了眼帘,心中一片苦涩,悔不当初。
她明明可以跟夫君快快活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生下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可她当时怎么就想不通,非要去玩雪?
明明婆婆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让她别走路滑的地方,让下人们将她屋内所有存有尖锐棱角的东西全都给包上了棉布,就是为了避免她受伤,危及到孩子。
可她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今日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可她依旧不甘心,她知道她做错了,她认错,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真的有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