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凤勾起讥讽的冷笑,指尖敲打着手臂:“二十年谋划又如何?你算准了庙街能困住张松和刘锦雍,可他们反倒修成地藏阳神。

    你让柳盛易替你卖命,倒成就了他鬼仙之位。如今满街棋子都落位了,却连半张《地医》都摸不着。”

    工三平八郎忽然转过半张脸,重瞳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倒是你更令我吃惊,十年散仙的机缘可遇不可求,他知道你底细么?”

    黑衣女人呼吸微滞,袖中手指骤然收紧:“与他何干!”

    “怎会无关?”男人笑着指向夜幕,“你们都是七劫中人,待他觉醒之日……”话未说完,两人同时望向庙街方向。

    无数虹光在虚空中流转,霓霞织就的天幕笼罩整个街区,唯有重瞳者能窥见其中玄机。

    “这小子又得大机缘了。”工三平八郎眼底暗潮涌动,“我派眼线掘地三尺,竟不如他随手偶得。”

    此刻在中草堂地下三十丈的丹室,林宇周身蒸腾着白雾。

    十八幅古卷悬空环绕,金乌展翅焚天,龙脉蜿蜒游走,永乐大典的文字如星河坠落。他的七窍不断渗出血丝,指间洗髓丹已捏成碎末。

    麻衣巷深处,刘锦雍猛灌了口老酒,天目洞开:“臭小子总算知道急了。”

    张松负手立于亘岳院门前,身后柳盛易双指蘸血抹过眼皮,顿时骇然:“师兄竟能同时观想十三幅秘图?”

    “所以他才配做你师兄。”老者望着冲天光柱,“此劫若过,玄门当兴百年。”

    唐远晖怀揣《吕祖观想图》疾奔入街,符箓燃尽的刹那,整幅画卷化作金虹破窗而入。

    丹室内顿时梵音大作,林宇浑身骨骼噼啪作响,面前竹简突然迸发青光,正是工三平八郎苦寻不得的《地医》真迹。

    “大道无形,凝神聚炁方得真髓。”虚空道音如惊雷灌顶,林宇喉头腥甜喷出鲜血。朦胧间见青袍道人负剑而立,长须飘然:“贫道吕喦。”

    “咳!”又一口鲜血染红衣襟,林宇抓过瓷瓶将洗髓丹囫囵吞下。

    药效早已十不存一,但青年眼底赤芒更盛,玄门秘术‘长生不死’正流转周身,针灸刺入的七十二处大穴隐隐发烫。

    他必须撑住。九菊一派昨夜突袭庙街的场景历历在目,若非提前布置风水阵,此刻怕已让东瀛人得手。

    观想图在面前猎猎作响,上古医典《地医》突然泛起金光。

    “来啊!”青年嘶吼着任由古卷化作飞灰,海量传承在颅内轰然炸开。

    皮肤迅速干瘪如百岁老翁,却在某个临界点突然回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