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指尖轻抚过韩霏霏的脸颊,"饿不饿?我去煮点东西。"
“快去!"韩霏霏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声音闷在枕头里,"我胃都要饿穿了。”
扶着酸痛的腰肢下床时,林宇膝盖突然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他这才惊觉神交竟如此耗损元气,难怪韩霏霏昨晚硬要他喝下那碗五子衍宗汤。若是没那碗药撑着,怕是连床都下不来。
他蹒跚着挪到厨房,端着餐盘回到客厅时,目光突然被茶几上的保温盒钉住。那是张玉茹午间送来的,盒沿还留着道浅浅的油渍。
林宇盯着那道痕迹出神,若真能与她破镜重圆,或许就能过上寻常人的安稳日子了。
“开饭了!”他朝卧室喊了声,瓷勺碰着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林宇,开门……”
中草堂方向传来的熟悉嗓音让他指尖一颤,摸出手机才发现早已关机。望着桌上两套餐盒,林宇苦笑着对屋里喊:“我去前头看看。”
韩霏霏咬着糖醋排骨含糊应道:“张总这是要打持久战啊。"
“现在不行。”林宇攥紧门把手,老旧木门发出吱呀声响。张玉茹抱着新食盒径直闯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中午找你半天,饭都凉透了!”
林宇刚要开口,她却已摆开四菜一汤:“快尝尝新学的虫草花鸡汤。"
“其实不用。”他望着热汤腾起的水雾,恍惚记起十年前初婚时,张玉茹也是这样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如今这份殷勤却像细针扎在心头,通天阁与九菊一派的暗箭随时可能射来,他怎敢将人扯进这潭浑水?
“今天那个姜文峰你还记得吗?"张玉茹舀着汤突然开口,"大学时给我写过情书的,听说我们离了又……”
“别送了。”瓷勺撞在碗底发出刺耳声响,林宇推开几乎未动的饭碗,“以后别再送饭了。”
张玉茹举着汤匙的手僵在半空:“你还恨我提离婚?”
“就算你不提,我也会提的。”林宇望向窗外摇曳的灯笼,妹妹失踪那夜的血迹仿佛又漫过眼前。从那时起,他早被织进一张挣不脱的巨网,哪还有资格贪恋寻常烟火?
食盒盖"咔嗒"合上的声音惊醒了沉默。张玉茹低头收拾碗筷,两颗水珠突然砸在油焖笋片上,在寂静的夜里溅开细小的涟漪。
张玉茹眼眶发红,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七年之痒对吗?从校园到婚纱,刚好七年整。”
林宇沉默着没有接话,百年玄门恩怨如同绞索,卷入者难逃死局。
急促的刹车声划破街道,卓峰像阵风似的卷进店铺:“你手机是摆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