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妙的牵系,似乎便是母子天性使然。
即便谢玹再努力地克制压抑,那股子与身俱来的阴暗偶尔也会跑出来,叫嚣着要吞噬他。
所以……
那么好的阿酒,被他当成了家人。
满帝京的千金闺秀,他也不会多瞧一眼。
家中长辈催着他成家,催了数年也没结果。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不会娶妻”是认真的,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可叶知秋……
为什么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冷言冷语赶不走。
漠然以对,她也不在意。
连退让都步步温柔。
果真是‘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么?
郎心似铁如谢三公子,此刻也有点心动神摇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待他这样好?
谢珩一直在打量着他的反应,见状,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谢玹没说话。
谢珩却等不得他开口了,起身走到三公子面前,伸手就要拿信。
谢玹却握紧了,转过身叠好收入了袖中。
“你藏这么快作甚?”谢珩见他如此,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小叶在信上写什么了?”
“没什么。”谢玹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