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大晏万里迢迢,晏皇保重。”西楚帝君徐徐开口道:“玖玖身子弱,就有劳晏皇多费心照顾了。”
“就此拜别帝君帝后。”谢珩牵着阿酒,微微笑道:“望珍重,后会有期。”
温酒俯身一行礼,“阿酒就此拜别父皇母后。”
“玖玖……”安后想伸手去扶她。
谢珩却先她一把,将阿酒拥入怀中,两人齐齐转身,携手款款离去。
偌大个凤凰台上的人纷纷躬身行礼,齐声道:“恭送晏皇陛下,恭送殿下!”
温酒和谢珩并肩而走,迈出的每一步,白玉阶两旁的侍女宫人纷纷福身高唱祝词,两人踏花而行,行至岸边登上龙头舟,十二迎亲使,数百侍女宫人,还有数百青衣卫,乘舟二十余艘,在绵延十里的喜乐声,翩然离岸而去。
一行人出皇宫后,便见河岸两旁停满了小舟画舫,满城百姓一见挂满红绸的龙头舟破浪而来,立即掷花满舟。
一声又一声“恭祝殿下与晏皇恩爱不疑,百年相依!”、“愿两国永无战事!永享太平!”重叠在一起,反倒比那西楚皇宫之中冠冕堂皇的话要动听的多。
日头渐移,舟过千重楼,转眼便出了都城,逐流入凤吟江。
温酒坐在红罗帐里,抬眸看谢珩,眼里心里都此一人。
谢珩走到她身侧,紧挨着阿酒坐下,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便已经是满心欢喜。
“谢东风。”温酒忍不住喊了他一声,“你这样看我作甚?”
凤冠极重,她这样端坐着,纵然心欢喜,也累的有些缓不过气来。
偏偏眼前这位最不该犯傻的时候,愣是没看出来。
谢珩笑道:“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心上人,自然要多看。”
温酒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耳根子瞬间发热,她忍不住伸手拨了拨挡住眼前的视线的面帘。
谢珩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笑道:“瞧我,光顾着看你,竟忘了帮你把凤冠摘下来。”
他伸手轻轻拨开了温酒的面帘,凝视片刻,薄唇噙着笑,帮她把凤冠摘了下来放到一旁。
谢珩一边轻轻抚过阿酒额间被凤冠压出出来的淤痕,一边低声问道:“累坏了吧?”
温酒点了点头,“这凤冠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