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谢玹连升数级掌管刑部大权以来,彻查与南宁王有关的官员,几乎把朝中各派得罪了个彻底,夜半三更刺杀他的人轮流着好几拨。
谢玹性子又孤僻,在朝中无人庇护,也就是这人命大,还能留得命在。
赵丰想着,今夜这次,他险些命丧刺客手中,被钟毅救了,正好有机会拉拢,当下便吩咐钟毅等人追查刺客,亲自扶了谢玹上马车,还不忘温声道:“谢爱卿当心。”
谢玹敛眸,低声道:“多谢殿下。”
四驾并驱的马车朝着赵丰别院飞奔去,钟毅带着一众侍卫,在城中搜寻刺客,浓浓夜色之下,众人四下追寻。
而另一边。
青衫男子揽着温酒飞檐走壁,耳边风声如狂,两人的大袖衣摆翻飞交叠,于夜色中浑然成一色。
不多时。
便到了永乐坊,琴瑟之色满楼阁,莺声燕语欢声阵阵。
青衫男子落在小阁楼的迎风台上,边上水红色的轻纱飘飘飞扬,转角处便是楼梯,底下层层灯火通明,正是夜深酒香欢情浓的时候,越发显得满身雨水的两人,狼狈至极。
他放开温酒,背着手退开两步,低声道:“到了。”
温酒站在原地,丝毫未动,眸色如墨的看着他。
“永乐坊,到了。”青衫男子以为她没听到,沙哑难听的嗓音提高了许多,目光却望着远方,始终不去看她。
温酒看着他,眼睛越来越红,想同他说话,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青衫男子抬手轻抚剑鞘,不紧不慢的抢了她的话,“姑娘不必言谢,在下只是恰巧顺路而已。”
声未落,他握紧了手中剑,转身快步离去,飞身一跃便上了屋檐。
温酒站在轻纱飞扬间,低声唤道:“谢珩!”
男子离去的脚步忽然顿住。
他站在碧瓦朱颜之上,青衫缓带被风吹的翩翩飞扬,雨水顺着剑鞘落下来,混入断线珠帘之中。
片刻后。
青衫男子垂眸道:“姑娘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