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方浩儒来电话说晚上有应酬,陈溪身体不舒服不想同去,一个人先回了家。
进门见到梅姨,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梅姨,麻烦您帮我冲一杯红糖水。我先上楼了,一会儿让小蓉送上来吧,晚饭我不想吃了,想躺一会儿。”
“小溪,你要红糖水做什么?是不是又来了?”梅姨关切地问道。
“嗯,这次还有点痛,所以我想躺一会儿。”
“哎呀,光喝水怎么行呢!还是要熬桂圆粥的。可是,你不是两个礼拜之前刚刚来过吗?”
“是吗?我记不清了,但今天确实又来了,不用那么麻烦再熬粥了,我也没胃口。梅姨,你只冲红糖水给我就行了。”
梅姨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累到啦?算了,赶紧上去休息吧!我一会儿让小蓉先给你拿糖水上去,还是要煲点汤补补。”
陈溪进了卧室,简单洗了洗便上床躺下。兴许是最近真的太累了,这几个月日子一直不准,这次居然这么快又来了……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想必是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公司里的事,还有那个谭斌……她决定这个周末在家里好好休息,周一打电话给那家猎头,请他们尽快安排她与酒店集团负责人的会面。
晚上方浩儒回来,梅姨立即告诉他,方于凤卿在书房里一直等着他回家,有事要谈。
“妈咪,您找我?”他进了母亲的书房,在沙发边坐下。
“浩儒,你吃饭了吗?”方于凤卿放下手里的书,从书桌后走过来坐在儿子身边。
“吃过了。您找我要商量什么事儿?”
方于凤卿拿过茶几上的杯子,帮儿子倒了杯茶,问道:“浩儒,小溪又来月事了,你知道吗?”
“哦,她下班时提了一下,所以没有陪我去吃饭。”方浩儒拿起茶杯正要喝,突然扭头不解地看母亲,“不会吧,您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你知道吗?这已经是这个月里,她第二次月事了。梅姨告诉我,这次离她的上一次还不到两星期。你可别不当回事,我刚才问过郭医生了,她说很有可能小溪现在的工作压力太大,她已经遇到过不少这样的病例。现在很多年轻的女白领工作压力大、加班多,饮食和生活不规律,因此而导致内分泌紊乱,月经不调……浩儒,小溪才嫁进方家,这样下去身体不好了,别人会说我们没有善待媳妇——不如你劝劝她,干脆不要再去工作了,就在家里休养吧,本来她嫁给你后还要出去外面打工,就让我们很没有面子。”
“劝她也没用,为了她工作的事儿,我们甚至还吵过架,可她仍然要坚持。我最近也忙,不想再为这些事儿伤神,现在只能指望她什么时候确实顶不住那个压力了,自己辞职回家来。”方浩儒说着,叹了口气。
“这怎么行呢!不能寄希望于小溪自己放弃——你难道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只怕她撑到最后身体都垮了,也是不肯放手。我有时候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出去做事?是不是,她觉得嫁给你的时候不涉及方家的财产,担心自己将来没有经济保障?要是这样,你马上在她名下存一笔钱,赶紧让她安心回来!”
“哎呀妈咪——您要是跟她提钱的事儿,我敢肯定她一定会跳起来的!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她不是因为钱,就是不愿意待在家里,觉得闷……我也不想她工作,可是结婚前确实答应过她了,现在也不好马上变卦,劝她她又不肯,只能等她自己改主意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有呀,她已经二十八岁了,现在还算是生育的最佳时期,你也是三十四岁的人了,早该为方家延继香火了,可是小溪如果身体不好,月事乱了,是很难怀孕的……”
方浩儒瞥了母亲一眼,语气冷淡:“妈咪,您要是真因为关心小溪的身体而着急,我觉得无可厚非;但如果只是关注小溪能否生孩子,您是不是对她要求太多了?浩良和楚楚结婚也有几年了,到现在还不准备要孩子,我看您也不着急,怎么一到我这里,马上就把这责任又压给了小溪?”
“你怎么总是这样质问我?!”方于凤卿一听这些话就来气。这是他们母子之间一直以来的心结,大儿子一向在自己对小儿子的态度上敏感,话不中听就开始逆反……她压了压怒气:“好了,先不说这些。小溪的身体不好,难道你就无所谓?难道你自己不想早点和她有个孩子?你不要总是盯着浩良,浩良和楚楚的关系时好时坏,他们两个只要不吵不闹,我就谢天谢地了。小溪可是你自己坚持要娶的,既然你们是相爱才结婚的,早点生个宝宝不是也能增进两人之间的感情?况且,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自然而然就会把心收回来了,她如果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不也正是你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