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烧红的钢针,一条白色的棉线,这是一场人类早期外科手术。
钢针刺破皮肉,发出滋滋的声响,陈彦疼得咬牙切齿,鼻尖萦绕着自己皮肉被烧焦时散发出的焦糊气味。
饶是陈彦性情刚毅,在缝合伤口的时候口中仍是时不时的会发出两声闷哼。
待到胸前的几处伤口缝合完毕的时候,他已经疼的满头大汗,指甲都已经嵌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如此还不算完,赵淑还要为陈彦缝合背后的几处伤口。
这一通缝合下来,陈彦不亚于受了一场酷刑,就连身下的被褥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陈彦遭此折磨,痛的又岂止是他一人?
为他缝合伤口的赵淑,同样也是心疼不已。
“你把自己伤成这样,究竟得到了些什么?”
“我们杀了郡守齐威,强迫县令杨峰与我们合作,从今以后,沛县百姓再也不会理会朝廷的苛捐杂税,也再不用担心会因为朝廷强征徭役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
陈彦这番回答虽然简短,可是话语中的骄傲却是难以掩饰:“接下来我还要为百姓主张分田,要让他们都能吃上一口饱饭,他们的命运,从来都不该由别人主宰!”
听到陈彦这番回答,赵淑心中更是酸涩。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还要将自己妻女送去服徭役。
可如今他却能为了让百姓们不在重蹈覆辙而出生入死,瞒着自己做下了这样一番丰功伟绩!
赵淑的泪水滴落在陈彦的后背,使得陈彦也心疼起来:“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别哭了,等以后天下百姓都被解救,咱们也就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了!”
“帮助了一县百姓你还不满足,还要继续折腾下去吗?”
面对赵淑的质问,陈彦摇头苦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朝廷不会容许一个小小的沛县异军突起,我们的未来,恐怕还要更加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