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段方山这批男童连同早先上来的大群男童在护卫的引领领取衣服、鞋等一应用具,然后被分别安排在四间大屋中,屋子很大,门口两侧各有一排通铺延伸到房子的另一端,通铺上每隔一尺有一套被褥,不是新的但是能看出曾经浆洗过,每套被褥后面的墙上都订着一块小木牌,木牌之上用红漆写着数字从一到三十。段方山低头看看手中抱着的衣服,发现灰色夹袄的左胸位置用粗线绣着十七的字样,随后回头看了看屋门,两扇门板上都有个大大的丁字。男童们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而且年纪还小,数字十以下还能勉强认识,十以上的基本不认识了,引领他们的两个护卫似乎知道这种情况,挨个将男童们引领到他们的衣服上的数字与墙上木牌数字相对应处,并将数字怎么念告知他们,全部安排完毕后,护卫命令男童们在床边站好“从今天开始,你们以前的名字没有用了,这个丁字加上你们各自的号码就是你们的新名字”说着护卫拍了拍门板“所有人必须记住.吃饭、睡觉、起床都听钟鸣,任何时候没有允许不能说话更不能互相交谈,违者罚,具体怎么罚、还有其他的规矩明天自有人告知你们,现在把你们领的的东西放在脚边,跟我们出去吃饭”
夜晚、段方山躺在床上回想着上崖后发生的一幕一幕情景,统一样式的衣服,墙上的木牌,门上的丁字,特别是晚上吃的那顿饭,肉汤烩菜、肉丝炒青菜、白面多杂面少的馒头,而且那些护卫说每五天会让他们吃一次炖肉,这样的饭食在普通百姓家只有过年过节时才会吃到,而在这里似乎是天天如此,这一切让段方山颇为迷惑,还有一点,吃完饭后,护卫会给每个男童一碗药汤并要求他们马上喝光、一滴不剩,不喝就打最后还是要喝光。药汤进嘴时有些辛辣的味道,一个时辰过后身上涌起一阵暖意,这一路的疲惫仿佛也被驱散了。“段方山这个名字暂时不能用了,以后自己叫丁十七”段方山想着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