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之所以高兴,是因为眼下这个时期,恰好是豆杵子快要冬眠的时候,还没有掉秤,要是再晚些,寻起来不仅更加麻烦,身上的脂肪也会消耗不少,口感自然就大打折扣。

    找到了一只,说明附近肯定还有不少。

    如法炮制,徐东很快又找到了四五只,他用苦蕨的根茎搓成类似麻线的绳子,分别将其捆住脚串起来,又开始继续沿着溪流搜寻。

    终于,徐东的脚步停在了林边,眼前的溪流已经开始结冰,周围又是满眼的白雪。

    此时的他低头一看,手里串着的豆杵子,已经有二三十只了。

    沉甸甸的手感,估摸着差不多有七八斤呢!

    “差不多是时候了。”

    徐东看了眼天色,在耽搁的话,今晚只怕又要在山里过夜了。

    他倒是无所谓。

    关键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他总归是要担点责任的。

    水磨沟子距离山脚其实不算远,只要不是迷路的话,其实用不了半天时间,但即便如此,待徐东提着一串豆杵子赶到家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透了。

    木柴门半掩,徐东直接推开。

    屋内点着一盏煤油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低着头坐在炕上纳着鞋底,一针一线都做的极为认真,只是时不时用针头拨弄的头发,竟是已经有些花白。

    直到听到门板的动静,这才抬起一张有几分憔悴和衰老的面孔。

    只是,当看到那嵌在门框上,迎着风雪进来的身影时候,倏然红了眼眶,激动地直接起身冲了过来。

    “臭小子!你,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吓死妈了……”

    “你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进山去了,万一你要有个好歹,你让你妈我可怎么活啊啊啊!”

    妇人不住的哭喊捶打,徐东的内心,却泛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

    原来,这就是家人关心的感觉吗?

    妇人叫陈秀梅,正是前身的母亲。

    徐东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些别扭,可真看到这般场景,那句前世从未喊过的称呼,还是被他顺理成章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