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带了群黑脸大汉正摸黑往李清棠家里赶去。原来,李老大先前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才会着急卖掉李清棠,可经过上次一闹,哪还有财主敢要李清棠?如今,李清棠富贵了,倒不如直接带赌坊人上门去抢钱。

    “李老大,若真有钱足够抵债,那倒可以。若是你敢耍滑头,有你好看!”为首的男人面目凶狠,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李老大连忙弯腰赔笑道:“您几个只管放心,别说五十两,就是一千两也有啊!那剩下的钱,咱给他平分了去!”猥琐的笑容里都是算计。

    大汉嘿嘿一笑:“这是自然!”随即大手一挥,几人鬼鬼祟祟摸进院子,同时提防着李老大提到的那些镖师。

    可是搜了一圈,别说所谓的万贯家财了,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几床破败的床褥,更让人觉得寒碜。黑脸大汉不死心,带着手下去地窖搜了一转,仍旧什么都没有。

    黑脸大汉有些气急败坏,一把薅住李老大的衣领,眼露凶光:“李老大!你敢耍我!敢耍赌坊的人,老子今天不给你点脸色瞧瞧,真当赌坊好糊弄!”

    李老大本就欺软怕硬,被吓得直接跪地求饶:“我,我哪里敢,大人且饶了我吧!定时那李清棠……”大汉哪里管他的说辞,一个用力就把他重重摔在地上,让李老大连连叫苦。

    大汉刚想继续发作,就发现身上奇痒无比,他的手下和李老大也痒的开始在地上打滚,没一会,几人都给自己挠出血印子,纷纷叫苦连连。

    为首的大汉毕竟有几分定力,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扯着几个手下,慌忙跑去找郎中,至于李老大,哼,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此时的李清棠正在梦乡,恍惚中,好像看见李老大的下场,心里有些快意。她走时,可是放了即毒辣的洋辣子在家里,那些对她家动坏心思的人,可别想好过。

    李清棠到码头的时候,降了些霜,周围像披上一层白绸。小贩的声音叫碎了安静的清晨,清风吹过李清棠的衣裙,嫩黄的发带高高飘起,一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切都带着朴素,除了大船上的那一群人。几个漂亮的舞女正应着管弦丝竹翩翩舞动,江景舟卧在软榻上,高高举起酒杯,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但如果有眼光毒辣的人在这,就会发现江景舟的面容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沉。

    “那不是你的雷锋姑娘?”一道冷漠疏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说完,原本在船上听曲的江景舟有些莫名心虚,端正了坐姿咳嗽一声,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什么我的雷锋姑娘?”

    祁简抱着双臂,隐隐地靠在船舱看他:“那里。”简短的两个字透着莫名的意味,但面上没什么表情,“看样子那姑娘连名字都是假的,倒和你相配。”

    江景舟嘴角下意识地勾了勾,掩饰般轻哼一声,“胡说什么?既然见到人了,那就去查查她的身份,如果没问题,从此就算过路人。”

    “好。”应声后,祁简就立马动身,好似刚刚八卦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景舟觉得这姑娘虽说帮了自己,呵,止步于此了,不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偏远地方的小女娘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很久之后,江景舟被打脸了,他想和她有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但这都是后话了。

    李清棠可没心情想这些,她现在正好奇地在船舱转悠,稚嫩的脸上满是少女的天真。她是有些震惊的,她前世不是没坐过船,但全木制结构的大船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木床光滑,类似梳妆台的木桌静静固定在船上,还有一个放着脸盆的木架……再往里去,便是放衣裳的木箱,还有放贵重物品的小木箱,这些木板凹凸有度,一个卡着一个,即使偶有颠簸,也不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