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用眼神示意嬷嬷将她扶起来,“子嗣之事事关重大,太子既没让你服药,说明他想让你诞下皇长孙。可正妻还未过门,做侍妾的先诞下麟儿,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要想在宫里长久,得要有个稳重的靠山。”

    说完,让嬷嬷拿出一个盒子出来。

    嬷嬷打开盒子,里面装有一个累丝银镀金手镯。

    皇后亲自拿起来,打量沈若棠,牵起她的左手,一边给她戴上一边宛若不经意说:

    “哀家以为太子是个不近女色的,当哀家仔细瞧你时,大抵猜到太子为何会接纳你,你能让他跨出第一步也好,不用哀家思前想后,将来等太子继承大统,不用他说,哀家这边,你一个贵妃之位跑不了。”

    沈若棠轻轻道:“妾身明白。”

    皇后满意,拍了拍她的手背,“明白就好。”眸光熠然微闪,也不忘震慑,徐徐说道,“只怕有些拎不清的,到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若棠附和,“母后说的是。”

    “哀家知道沈承徽是好儿媳。行了,你回去歇息罢。”皇后点到为止,“好生服侍太子,自己在房事方面亦谨慎些。”

    沈若棠躬身告退:“是,谢母后提点。”

    待沈若棠走后,皇后轻叹一声,“是个好孩子,可惜出生不好。”

    出生是闭着眼睛投胎,嫁人是睁着眼睛投胎。

    出生不好什么,招架不住嫁得好!

    嬷嬷没问,疾步无声地走到皇后身边,附和说:“皇后娘娘心善,只要沈承徽在太子妃还未诞下皇太孙之前安分守己,您和太子殿下少不了她的前途。”

    “哀家也愁啊,愁太子放不下过去,实在没办法才把那孩子许给他。”皇后笑了笑,“只要儿子能走出来,给他找个皮囊有七八分相似之人又何妨?”

    嬷嬷道:“皇后娘娘英明。”

    想到孟玉瓒那脾气,皇后噘噘嘴,“哀家不指望他感激,只要他别想着过去那件事便好。”

    ……

    ……

    东宫,临岸小筑。

    孟玉瓒替圣上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肩酸背疼,他晃了晃脑袋,抬头望向窗外,此时夜色朦胧,风吹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