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奕对桌面上的细巧零嘴并不贪吃,一盏茶的功夫,吃到刚刚饱,便嚷着沈若棠与他一起在案牍上临字帖。
沈若棠给他挑诗词,挑了一首经典诗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孟子奕拿起来跟着念了一遍,笑说:“对臣弟而言,里面的字词都不难,很适合临字。”
孟玉瓒薄唇微动,随之笑道:“你皇嫂嫂越发地有眼光。”
“好了好了,各忙各的罢,再你一句我一言的天都要黑了。”沈若棠语速略快三分,红着脸去催他们两个忙回手头上的事。
孟子奕端坐在案牍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开始临字。
沈若棠则在一旁默默地用油纸把零嘴包起来,吩咐在屋外当值的流筝去拿八角食盒装着,自己再折回书房里。
这刚踏入一只脚,便传来青荷的通传。
“太子殿下,沈承徽,长宁郡主在外求见。”
孟玉瓒目光微沉,还是道:“快传。”
“太子表哥!太子表哥!长宁给您摘了好看的梅花!”长宁郡主提着裙子,迈着小碎步往书房那边跑去。
沈若棠见到笑容灵动,一脸天真浪漫的长宁,朝她点了点头行礼,“若棠请长宁郡主安。”
长宁郡主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一瞬,啥都不说直奔书房里面。
“长宁请太子表哥安!”
刚叫完人,眼角余光瞧见长得白白嫩嫩的小糯米团子孟子奕,粲然一笑,“小十七,好巧!你怎么也在这。”
孟子奕放下笔,看到来者是长宁郡主,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声道:“我一时嘴馋,来东宫向皇嫂嫂讨要一些零嘴解腹中馋虫。”
听到皇嫂嫂三个字,长宁郡主的眼眸沉了几分,“她还会做零嘴?嗬!真看不出来沈承徽厨艺精湛,连下人的活都抢着去做。”
说罢,看见孟玉瓒身上的挂件,更是心底恼火,努努嘴道:“不但厨艺精湛,就连技艺也精湛,太子表哥身上所佩戴的荷包、扇坠、蹀躞带都是出自沈承徽之手罢!”
孟玉瓒薄唇紧闭,双眸陡升一股寒气,神色难辨,沉着声道:“长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叫‘言多必失’这四字词。”
长宁郡主感到周边气势突变,抬眸对上男人那冷厉似冰的视线,心里一咯噔,忙道:“长宁没有,长宁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