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算巴着她一辈子!

    眼下,她没有什么可以和盛家抗争的资本,但是不代表一直没有。

    先医治好祖母,她才能放心离开盛家。

    于是听到盛夫人这话,裴音也没急着反驳,只将头偏向一边,闷声说道:“奴婢不过卑贱之躯,怎么敢肖想侯府世子?自进入教坊司的时候,奴婢和侯府的姻缘便已经断了,至于世子愿意和谁成婚,都和奴婢没有关系。”

    虽说侯夫人对她还念着几分旧情,让裴音心中温暖,可想到谢云笙那日的态度……呵,他应该巴不得自己能和盛鸾成婚吧。

    听到裴音的回答,盛夫人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毕竟当初两家定亲的时候,说的是裴音的名字,若是如今裴音不松口,再加上盛老夫人也站在裴音这边,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事已至此,她对裴音那为数不多的慈母之心又涌了上去,拿起药碗还想劝裴音喝药,却被裴音一句讽刺的“药早就凉了”给挡了回去,最后只能悻悻的离开。

    因着伤口再次开裂的关系,裴音又在床上躺了几日,才堪堪能下床活动,期间只有祖母来探望过几次,据说盛鸾也想来看望,全都被许嬷嬷挡在外头,为此连带着盛家人对盛老夫人都多了几分不满。

    许是因着盛家对裴音的态度,老夫人这几日身子疲乏的很,许嬷嬷便又请了刘大夫来。

    盛老夫人顾念着裴音的身子,便叫刘大夫一道瞧瞧。

    “我这孙女儿吃了不少苦,身子骨有些弱,刘大夫瞧着开些药方也好叫她补补身子。”

    她慈爱的拍了拍裴音的手,没有注意到刘大夫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

    虽说他没有太医的名头,可多少也是有些名气的大夫,否则也不会被请来给盛老夫人看诊。

    可这裴音是什么身份?下人生下来,被送到教坊司的低贱之人。

    要是给这样的人看诊,日后他出去岂不是脸面尽失?

    于是刘大夫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裴音道:“老夫人,不是老夫不答应,只是将军府当初请了老夫过来,是给您一人诊治的,若是……”

    “刘大夫,这是我们老夫人的一点心意,还请刘大夫收下。”

    一边的许嬷嬷客气的送上一袋银子,刘大夫假装推辞一番,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偏偏脸上还要做出一副不情不愿好似被逼迫的模样。

    这样子落在裴音的眼里,越发觉得这刘大夫并不是个靠谱的大夫。

    师父说过,为人医者讲究的便是一个仁字,若是没有仁心便不配称之为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