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书记办公室,谢县长跟他较劲那会儿,如果没有人偷听传消息出去,他二叔李广生又怎么会及时出现,举报他受贿?
于书记吩咐他放手去查城南笔架山村的土地问题,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严文明就已经逃了,要说没人通风报信,怎么可能?
笔架山村村主任严文明是这桩土地问题的关键人物。一来村子里买卖土地的协议都是经他的手完成的,村民基本上都是跟他打交道。二来严文明也是那些大商人放到明面上的代理人。严文明的作用相当于是一个承上启下的枢纽、一个扣子,抓到他,就会带出一大片相关人物,谁都跑不了。
少了他,这个案子就没有了对证,这还怎么查下去。
严文明的突然失踪,让李思文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鹰嘴镇贪腐案,当时几个重要人证无巧不巧地坐在一辆车上,发生车祸。
这一手釜底抽薪,与眼前严文明的失踪何其相似。
对时机精准的把握,对人物完美的控制,难道这两个事件背后是同一伙人在操纵?李思文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回到桥头办事处后,付成功大发雷霆,通知桥头派出所协助查找严文明的下落,就差没报公安局进行网上通缉了。
李思文眼见严文明的事情注定在短时间内不会有转机,当即向付成功告辞:“付书记,严文明的事你费心了,我先回县里向领导汇报情况,你这里有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你放心,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严文明挖出来。这混蛋简直把我们桥头办事处的脸丢尽了。”付成功一脸疾恶如仇。
李思文笑笑道:“付书记息怒,有些事不必急,严文明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
他说“长”字的时候,咬着字,听起来就像是“藏”。
付成功一怔,诧道:“李主任知道他藏在哪儿?”
李思文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摆摆手说了一声“再见”,钻进车里,谢子立当即发动车子,准备回城。
李思文偏头看着反光镜,镜子里面,付成功那高大壮实的身躯站在那儿似乎有些出神。
转了弯,看不见桥头办事处后,谢子立才道:“李主任,今天我们算是白跑了一趟,谁能想到严文明会来这一手,不过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李思文笑道:“也不算白跑,严文明是跑了,但他这一跑不就坐实了他自身有很严重的问题吗?严文明跑是有预谋的,背后肯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一跑反而让跟他有关联的人坐立不安。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
听了李思文的话,谢子立似懂非懂。
李思文又笑着问谢子立:“小谢,你说感觉有些不对头,那你说说看,哪里不对头?”
谢子立讪讪一笑,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也是瞎猜的。”
李思文摆手示意:“你只管说,说错了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