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盖越一脸平静:“我不是故意的。”

    府邸门口,停着十几辆牛车。

    车上没啥值钱玩意,堆的都是些家具,譬如柜子、床、椅子、桌子——还有院中稍值钱的几头玉冠松。

    “殿下!”

    哭喊之人,是周彻母亲留下来的老奴,名为福伯。

    此刻,他正被两名衙役锁着手腕:“殿下,对不起……我们还在睡觉,他们突然杀了过来,封了前后院,来不及给您报信,呜呜呜……”

    周彻拳头都要捏碎了!

    一声不吭,半夜被抄家!?

    他眼中满是杀气,盯着那两名衙役:“把人给我放了!”

    “啧啧啧!不愧是皇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府门口,两道人影联袂走出。

    左侧一人,赫然便是前日来宣旨的钱枫,方才的话便是他说的。

    右边那位,年约三十,留着八字须,身着官府,腰系黑绶,悬铜印。

    铜印黑绶,是四品官的标志。

    他冲着周彻一拱手:“下官廷尉府左监贺长林,见过六皇子殿下。”

    周彻手扶剑柄,目光森冷:“这是怎回事?”

    贺长林不卑不亢,道:“廷尉府接到钱氏文书,说有人拖欠他们钱款。”

    “经查证,欠条无误;钱氏又告,说屡讨钱款不得,皇子殿下无力偿还。”

    “既然如此……卑职也只能依法办事,行抄没之举。”

    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封文书:“皇子殿下共拖欠钱氏两千三百两银,加上利息一共是三千五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