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明白她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是心里终究还是会有一道疤痕,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之所以能够看起来相安无事,完全就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心照不宣,不愿意提此事罢了,因为此事,就是一个死局,没有办法开解,也没有办法忘却。
可无论再如何努力的去伪装相安无事,但是心里多多少少都有膈应。
所以从那以后,薛杨并不会主动与孟扶歌说话,也不会再如之前那般信任她,全心全意的对她。
这些变化,孟扶歌自然也是清楚。
可是她却没办放开薛杨,虽然知道在他心里未必对自己没有芥蒂,但是孟扶歌还是只能选择相信他。
他不会做坏事,至少在治病救人这方面,他身为一个医者,可以选择不救人,但是绝不会选择害人。
如果连他都不能幸免的要变坏的话,那么,这世上便无人可信了。
“他的伤势如何了?可是稳定住了?”
孟扶歌看似若无其事的问道,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递给了他一根糖葫芦。
薛杨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她道:“暂时稳定住了,应该,能保住性命,不过……武功全废了,能不能行走,还是个问题。”
他没有接她递过来的糖葫芦,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孟扶歌定定说道:“没事,你已经尽力了……”
见薛杨不肯接,她便将糖葫芦放在了桌子上,接着道,“其实,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只要无愧于心,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问心无愧的,对么?”
说完,孟扶歌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的宋惊羽。
许久不见,他苍白虚弱了很多,身上的伤处大部分地方都被上了药包扎了,但是他却并没有醒来,依然陷在深深地昏迷之中,虽然看起来并不像是濒死之人,但是孟扶歌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绝望。
他在苦苦挣扎着,只为求生。
“宋惊羽……浮光酒你可是喝腻了?”
她站在床边,一阵自言自语,“若是没喝腻,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等你好一些了,陪你喝个够。”
宋惊羽听不到,自然也不会回应她。
不过,她显然不在乎,兀自在床边说了许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