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禹应了一声,从暖和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正找着地方下床时,手正好碰到了周应淮刚脱下来的衣服。
衣服冷冰冰的,把少禹的瞌睡一下子弄得清醒过来。
见他爹已经睡下了,也怕吵到别人,少禹又什么都没问,独自去上了茅房。
天很冷,好在他衣服还算暖和,上了茅房再回来,把外衣脱掉准备上床睡觉时,他突然愣了一下。
他也出去过,爹也出去过,但自己的衣服明显没有他爹那一件冰冷。
刚才还不觉得,可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他爹的那件衣服就好像在已经在寒夜里呆了半个时辰,冷的都快结冰了。
而自己这个,才是正常的外出上茅房的冷。
少禹心下一沉,他爹刚才干什么去了?
“杵在那干什么?放哨呢?”
周应淮声音冷不丁的想起,吓得少禹瞬间钻进了被窝里。
他捂紧了被子,“爹,外头好冷。”
才刚说完,周应淮已经被被子分过来了一些,父子俩紧紧的挨着。
少禹心一暖,挪着小身子又往他那边凑了凑。
第二天大家早早的就起来,才发现已经开始下雪了。
雪下的不大,但路上也已经蒙了白茫茫的一片。
李贵他们找了店家牵了两只骡子便要离开,伙计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张嘴就跟他们说了。
“昨天才跟你们说了那个李员外,今天就听说他卖炭的铺子着了火。说来也奇怪,火势就只烧了他的那间铺子,旁边的那些铺子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才听见这些,少禹就猛地抬头看向了周应淮。
他好像知道他爹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不过,他当真只是烧了个铺子而已吗?
几个人肩上都落了一层雪,好在下雪时不冷,大家只要赶路时小心些不要摔倒弄湿了衣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