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良对于刘立柱的话深信不疑,他中意周篱,他想要和周篱好,想把周篱娶回家当媳妇儿,这种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形成了画面感,让他有所期待。刘立柱的出现并且肯愿意帮助他,让他看到了希望,他愿意对刘立柱言听计从。
周篱此时还在田间劳作,身体虽然有些不适,但还不至于病倒在田里。可是她不知道的,危险正悄悄地向她接近,靠拢,袭来!
晌午头子,田里的活只干了一小半,周篱被邓翠兰拉着上了田边坐下,“你还真是拼命啊,生病了也不歇着?”
周篱笑了笑:“我没拼命啊,就是正常干活。”“你快拉倒吧。”邓翠兰替周篱接了碗白开水,“你这样可行。”邓翠兰生怕别人听到,刻意压低了声音,“喝口水吧,听你那说话声都不会对了。”
周篱把水接过来,“邓姐,谢谢你了。”
邓翠兰笑道:“谢啥谢,往后可不许跟俺说这个,否则就外道了不是。”
“嗯,往后不说了。”周篱的嗓子的确有些不舒服,在喝了水后,晌午饭就下来,因为感冒的关系,压根就没吃出什么味道来。
吃过了晌午饭,众人趁着这个功夫有休息了一会儿,有人打盹就有人打闹,这与以往的日子如出一辙,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打发和消磨时间了。
周篱靠在树下闭目养神,邓翠兰一旁轻声道:“妹子,没睡着呢吧?”
周篱睁开眼睛,“没,怎么了?”邓翠兰笑道:“我是怕你忘了,前两天咱两个刚来农场的时候,可是被罚要写检讨书来着。”
周篱猛地记起来了,“你要不提,我真给忘记了。”
邓翠兰说:“没事没事,这两天也没人来问,想必人家也记不得了,不过我觉着吧,还是抽空写出来的好,万一人家想起来了,咱拿不出来,到时候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篱觉着有道理,“我看行,那晚上回去,咱两就写吧。”
“嗯,反正这边又不克扣纸笔,写一遍不成,多写几遍就是了。”
正是因为邓翠兰的提醒,周篱下午干活的时候脑子里就开始盘算着怎么写检讨书了,内容一定要丰富、要发自肺腑的忏悔、要绘声绘色、要声情并茂,不仅要批判自己的无耻罪行,还要弘扬伟大的革命,以此来表明坚定自己的立场。事实上,周篱从未就没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这种检讨写出了怕是自己看了都要尴尬吧!
农场的劳作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刑满释放之前,都要过着重复而又乏味的日子。熬过了今天,又要熬明天,下午的太阳异常炎热,周篱感冒着凉就有些严重了,总算熬到了天黑,周篱期盼着早点回去,哪怕是晚饭不吃也早点入睡,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邓翠兰让她陪着去上厕所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
周篱惊恐万分,拼命地挣扎着,可惜晚间田间刮起了风,树叶沙沙的响声掩盖住了她发出来的声音,邓翠兰没有听见。周篱被人强行拖进了不远处的树林里,来人身体强壮,并且还不是一个人,他们用布条堵住了周篱的嘴,用衣服罩住了她的头,为了防止周篱发出声音,那人还用手隔着衣服捂住了她的口鼻。
周篱预感不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有机会的,一定会有的……
这两个人迟迟没有动作,那是因为邓翠兰还没有离开,邓翠兰解手后找不见周篱的人影,就喊了两嗓子,“妹子,你人呢?”
没人回应,邓翠兰就有些好奇,“难不成先走了?”邓翠兰没多想,直奔着队伍那边去了。
刘立柱见邓翠兰走了,回过头,冲着吓傻了的吕一良比划着,意思是别傻站着了,赶紧上吧,我帮你按住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