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仕途了,可能连脑袋都要丢!思敬,你不怕吗?”

    众人同窗数年,燕思敬的学问和本事他们都看在眼里,此时不免出言相劝。

    燕思敬面对诸人忧虑的眼神,坦诚地点了点头。

    “怕,怎能不怕。”

    “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恰是我等读书人最‘迂腐’,也最傲气之处。”

    “今日若能让喊冤声更大些,气势更足些,叫更多的百姓听到沈陆两位将军的冤屈,那我这脑袋丢的,不算冤!”

    话到此处,燕思敬毫不犹豫朝前走去。

    这时候,有人咬牙跟了出来。

    “思敬兄,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燕思敬闻言回身,冲所有人肃色摆手。

    “我幼年父母便与世长辞,前年祖父也驾鹤西去,如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家乡还有亲人盼归,此事若闹大,或还会牵连家人,实在不必跟着我一起冒险。”

    “再者,今日我们若都倒在此处,将来谁来为民请命?”

    “不要跟来,我若血溅当场,也不必为我收尸,免得受到牵连。”

    “只将来忆往昔之时,莫要忘了,曾有我燕思敬这么一个人。”

    燕思敬笑着,冲众人摆了摆手,快步迎向街中间的沈嘉珩二人。

    可他才迈出没几步,忽而肩头一沉,竟是有好几个人冲上前来,搭上了他的肩膀,将他压得微一矮身。

    “思敬,我亦无父无母,我陪你!”

    “笑话,这‘英雄’怎能让思敬兄一个人当?”

    “你说我们几个人在一处,是不是声音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