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挺俊的身形靠着商务车,两手随意地插进裤袋,显得漫不经心。
“你说你,前两年为了拉琴的女人废了我手下一只手,今晚又为了你弟弟的女人单刀赴会,太忙了,不过你英雄救美的样子还真是伟光正。”
程晏池抬手扫了眼腕表,不理睬韩闵的冷嘲热讽,开门见山:“她呢?”
韩闵稳步走到程晏池不远处,同样高大的身形岿然不动。
“急什么?我既然用她做人质,而且还是效果不错的人质,我会傻得这么快交出来?”
程晏池不露声色地环顾周围一圈,韩闵的人把赌场几乎包围了。
韩闵啧啧摇头:“她昨天还说拿她要挟你没用,今天你就自己上门了。”
他打量着程晏池气定神闲的模样,忽而眯起眼眸:“我怎么觉得你俩有一腿?你心尖尖上的人好像姓顾不姓盛,移情别恋的速度也太快了。”
程晏池的表情始终平静,飘在夜色中的声线淡凉如水:“腿好了?”
韩闵脸色一沉,嘴边的笑立刻凝固。
程晏池好整以暇地端详韩闵,眸光不加掩饰地顿在他右腿,甩开打火机引燃了嘴边咬着的烟,火光跃动幽深瞳孔,英俊的面庞阴影变幻。
“你要我一个人来,我来了,你把她给我放了。”
韩闵盯着程晏池疏淡的神色:“你明知道我就在巴黎,还敢明目张胆跑过来,甚至真的敢单独见我,这是自信还是自负?”
程晏池悠悠吐出一口烟雾,嘴角勾着的弧度不深不浅:“我有什么不敢的?被赶出意国做丧家之犬的又不是我,被断腿的仍然不是我。”
韩闵的面色愈加阴郁,他危险地眯了眯眸,冷笑:“我在你手里输了那么多次,总该赢一回。”
程晏池又扬唇,神情一点点舒展:“你哪次赢过我?再输内裤都没了。”
韩闵悠闲地踱了几步,拉拉皮夹克,冷嗤:“自打你出现这地方的那一刻起,你就输了,信不信?”
程晏池镜片后的瞳眸不着痕迹缩了缩,他淡笑着挑眉,朦胧夜幕反光映进瞳孔越发幽邃干净,嗓音沁润凛冽碎冰:“我不是来叙旧的。”
韩闵让开路:“她在里面,只要你进去完成赌局就能带走她。”
程晏池不置可否,抬眸望向比皇廷还富丽堂皇的大厅良久无言。
嘈杂的人声穿透夜风直击耳膜,疯狂鼓噪着流动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