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想着能开起来,还是撑一撑,万一撑起来了,那不是好事儿嘛?
胡定安看了亲妈一眼,“还能怎么着?卖啊!再不卖,年后发工资的时候怎么办?”
胡大花:“……真要卖啊?家里要是能有个三万块钱,这木材厂说不准就能撑下来了。”
胡定安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去,“想什么呢?都什么时候还异想天开?咱家现在最赚钱的是家具厂。”
“这都不算是个木材厂,手续都没办下来,这就是个仓库!”
“听爸的话,赶紧卖了救家具厂!”
胡定安说着,爬到了家里平常拉货的三轮车后斗里,抓着前排扶手坐下来。
这话要是曹根生说的,胡大花肯定又要把他妈的狗血淋头,但是这话是儿子说,胡大花就什么话没说,也爬到了三轮车后面坐下。
曹根生掏出钥匙,启动三轮车掉个了头。
这边刚掉完头,就看到一辆吉普车慢慢开了出来。
曹根生只听胡大花提过一嘴,他还没见过姜糖的吉普车。
所以他看了也不认识,开过去的时候还停了一下,主动让对方先走。
胡大花、胡定安:“!!!”
姜糖?!
姜糖的吉普车胡大花见过好几次,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胡定安则是同学那天在饭店门口见过,他那天去的晚,当时觉得稀奇,还跟他同学围着车看了一会儿。
后来才听说那是姜糖开过去的车,这会儿也对上了。
吉普车四面不透风,坐在里面气派又暖和,对上连斗都没有的拉货三轮车,三轮车上坐着的人一下显得有些狼狈起来。
特别是胡定安,他是年轻人,特别希望在前对象有面子,让对方觉得他越来越好。
毕竟,前两天他还是那帮学弟学妹羡慕的对象,今天却狼狈地坐在没有棚的三轮车上,被三轮车拉起的风冻的眼泪鼻涕流。
姜糖按了下喇叭,让在前面一点的三轮车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