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的鸡,就和人一样瘦了。
但无论如何,这碗面的水准在及格线以上,很好地替他压了惊。
所以,钱宇出门时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再干个三五天,审计任务结束,他就可以离开霜田,回自家去了。
才到卯时二刻,霜田的街上已有不少行人。
平民为生计奔忙,起早贪黑都是常态。
钱宇去官署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小河,最近连下好几场雨,河水的水位都涨起来了,看着湍急又浑浊。
钱宇正在琢磨昨晚那笔账要怎么平,冷不防前方一声暴喝,震耳欲聋:
“钱宇!”
他愕然抬头,却见前方两丈处站出一个黑衣人,好似把夜行服穿在白天,脸上还戴着一个黑漆漆的面具,只露出两个眼洞。
他周身还有黑烟袅袅,东风一吹,站在下风处的人都闻到了烟焦味儿。
“你贪赃受贿、挪用公款,逼良为娼,吸民脂刮民膏……”这人朝他冲来,一边放声大吼,“你罪该万死,我替老天收了你!”
钱宇听到他控诉的第一项罪名,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结果再听余下两项——哦,什么鬼?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谁也不敢挡在凶徒跟前。
钱宇边上的侍卫抽出武器,厉声喝道:“站住,格杀勿论!”
这面具男哪里肯听,脚步不停,离钱宇只有一丈远时,还掏出明晃晃的刀子冲他挥舞。
刀刃反射东边的阳光,刺得钱宇下意识扭头:“拿下他,拿下来!”
哪来的疯子?晦气,今天一大早就这么晦气!
两个侍卫冲上去就拦。
疯子的力气都大得惊人,侍卫懒得制服他,只打算直接将他劈死。反正这霜田的贱民无数,少一两个,谁敢跟他们计较?
哪知刀刃还没抹上疯汉的脖子,对方忽然侧身避过,紧接着一记钩拳打在侍卫腰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