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雷霆收震怒。
宁长老的瞳孔，诚实地倒映出了水银泄地般的流光，又像是划破子夜的第一道闪电。
凶猛、决绝、纯粹……狠辣！
然后，他还瞧见了刀身上的一点烈红。
那是……？
元力？
宁长老等不到答案了，因为这一抹光华就从他眼睛笔直削过去。
就一刀，半个头颅飞起！
以宁长老之能，甚至没来得及神魂自爆，就陨命当场！
他死得好生憋屈，要是早一秒发现对手的伪装，要是没在先前的连番大战中用掉所有护身法器，要是神魂不那么疲惫……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要是”了，只有如是。
肖文城转头，恰好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目眦尽裂：
“宁师弟！”
他唯二的同门师弟，现在又减一名。
一刀斩杀宁长老的黑甲军战士落地，昂然而立，金血顺着刀口淌到地上，点点滴滴。
他的脸也变了，长眉朗目，没有大胡子。
赶跑血魔之后，他就用蜃角把自己幻化成黑甲军战士，混在队伍当中围攻宁长老。
机会是一定有的，只要他有耐心。
幻宗两个长老都以为他会逃出神火结界，因为出去了就能使用昊元金镜。
他们怎会料到，贺灵川不仅不逃，还潜回黑甲军、暴起杀人！
仙有什么了不起？他昨晚在矿洞能斩兆游神，今天自然也能在湖畔杀掉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