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嘴里说出来,对象还是自己的姐夫,着实有些逾矩了。

    许舟抿了抿嘴唇,婉拒道:“不行。”

    苏朝槿:“……”

    司琴急得直跺脚,用手肘猛捅许舟腰眼。许舟踉跄半步,笑着拱手告辞。

    苏朝槿盯着那道青衫背影看了许久,突然扶着窗框提高嗓音:“姐夫……多谢你今日的故事。”

    声音裹着雪粒,颤巍巍飘过结了冰的莲花缸。

    许舟脚步微滞,皂靴在雪地上碾出半圈深痕,终究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

    绿巧揪着衣角凑近,见苏朝槿正掀开空白宣纸——底下压着的诗稿密密麻麻写满许舟的诗句,惊得倒抽冷气。

    “怕什么?”

    苏朝槿指尖拂过墨迹未干的诗句,

    “我又没说要私奔。”

    忽地学起林疏雨眯眼的模样,

    “敢乱嚼舌根……”

    “奴婢不敢!”

    绿巧扑通跪地,发间珠花都吓歪了。

    窗外鹅毛雪片簌簌扑在窗纸上,苏朝槿呵气暖着冻红的指尖,轻声呢喃:“你说我若病死前也画幅小像……”

    “小姐!”

    绿巧带着哭腔打断。

    司琴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追上来,油纸伞早不知丢哪去了:“姑爷去给大小姐讲故事吧!棠棠昨儿还念叨……”

    “你现学现卖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