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道目光“唰”地钉在许舟身上。苏朝槿躲在母亲怀里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这……”许舟硬着头皮胡诌,”医书有记载,一般食毒入腹不过半个时辰,尚在胃囊未入经络。若及时催吐,可以将胃内尚未吸收的东西尽可能地排出体外,减少吸收量,从而降低对身体的危害。"他余光瞥见司琴翻了个白眼,“咳…恰巧二小姐病症发作不久,我就大胆尝试了一下。”
院中一片寂静,司琴幽幽开口:“姑爷,你也太大胆了……”
许舟:“……”
檐下铜铃被夜风撞得叮当乱响。
林疏雨这时稍稍缓过神,心乱如麻,拔高声音喊道:“都傻站在院子里干什么?赶紧扶朝槿回房,让刘大夫赶紧诊治!”
众人如梦方醒,几个丫鬟赶忙上前,一左一右,轻手轻脚地架起苏朝槿,朝着她的房间快步走去。
众人脚步匆忙,神色凝重,生怕耽误了救治的黄金时机。
到了房内,苏朝槿缓缓躺到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比之前却是红润了不少。
刘大夫赶忙上前,捋了捋胡须,神色凝重地准备施针。
他先是仔细端详了苏朝槿的面色,而后伸出手,三根银针齐齐扎进苏朝槿腕脉。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银针,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突然“哎哟”一声揪断半截山羊须,瞠目结舌:“奇哉!二小姐三阴交处的寒气……”
他浑浊老眼瞪向许舟,“姑爷这土方子竟比太医院的九转还阳丹还灵?”
众人齐齐看来。
“许是二小姐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许舟拢袖退后半步。
苏儒朔捏得紫檀扶手吱呀作响:“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去诗会吗,怎会闹成这样?”
许舟瞥了眼床上的苏朝槿,斟酌了一下词句:“那时候岳母大人叫我回去照看二小姐,但是我回去的时候只看见绿巧像泥塑木雕般定在原地。”
绿巧“噗通”跪地:“奴婢万死!奴婢当时本来和小姐一起呆在原地等夫人的,后来有个穿靛青比甲的婆子经过奴婢身边,穿朝奴婢后颈一拍,奴婢便动弹不得了!接着二小姐就被掳走了。”
许舟点了点头:“绿巧姑娘身上贴着一张符,我把他拆下来之后便能动了,后来听说他们往楼上去了,我就急忙上楼。”
“我冲上三楼时……”许舟抿了抿嘴,“见个穿灰褐比甲的老嬷嬷正掐着二小姐下颌灌药。他们的背上和绿巧一样粘着一张符。”
“争斗间,我一不小心踢翻了房间里的灯,火起时我便只顾护着二小姐下楼,也没看清楚来人,但应该都是船上的丫鬟。”